“这就是你们动手的原因?”简昭问道。 此时他们和商人、看戏路人一干人等已经浩浩荡荡地走在了去官府的路上。 “师姐对不起!都是我们没能看穿他们的诡计,还和人起了冲突!” “这就是你们拔树的原因?”简昭重读道。 “呃——!”谵令令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鸭子被掐住了脖子。 就是这么干了,没有原因,她就是想这么做! 她在这边,而垂杨柳刚好就在那边,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其中定有天意!分明是那垂杨柳在勾引她! “使用武力有那么多方式,为什么你们偏偏要拔树呢?”简昭心如死灰地复述道。 谵令令拔时只想着在没有熟人的地方自我放飞,现在被长辈一样的师姐这样盘问了,缺位已久的羞耻瞬间挤上脑门,她的脸在倒拔垂杨柳时都没这么红过。 “师姐对不起!求求你别问了!”她找不出合适的理由,破罐子破摔地大喊,“我这人从小就笨,写字写字缺笔划,背书背书全背串,一直长到这么大,连算盘都不会打!我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求求你别再问我的借k……理由了!” 你说借口了是吧,我听到了。简昭用死鱼眼瞪着她。 “原来是个先天痴呆,怪不得要做这么害人的事。”走在前面的商人嗤笑一声,既然都在去公堂的路上了,他可不打算再伪装对几人的不屑。 不过是仗着自己血脉里那点不同,一群武夫罢了。 在有城主坐镇的地盘,哪个修士敢藐视城规? “原来是个后天残废,怪不得活到这么老,还得靠些歪门邪道做营生。”一声冷笑伴着这句毫不留情的话硬生生插了进来,简昭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她那师弟。 商人听到这话脸色变了,气得一时就想破口大骂,但他又自持是个有些身份的人,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丑态,只得克制着怒火准备措辞:“我看你是个年轻人,本来都放了你一马,你非但不领情现在还口出狂言!看来也就是个做泼皮流氓的料!” 简昭适时出言:“还请掌柜慎言,我们的人自会由我们教导,只是也由不得外人辱骂。” 那边叶随风的讽刺还没停下:“什么狂言?一把年纪坑蒙拐骗也没坑个什么成绩出来,不是残废是什么!” 简昭在这句话落下之后才轻拍了叶随风的肩,以示自己“阻止了”。 商人见他们如此作态,再追骂反而显得是自己另生事端,只得气极而笑:“好,我倒要看看贵派是如何教弟子的,你们教不好的,自有别人来教!” 语毕他快速跨步上前去,不再同三人言语。 …… 峦山城的判案衙门分凡人司和御灵司。 御灵司今日是位陈老爷当差,这位老爷不算修士,算是个略有灵力的凡人,略知一些灵异,平日只管些小打小闹的事,下班就回家陪着妻儿老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小事不难,大事不管,天塌下来城主在上边顶着,不关小官的事, 若是小事也别来,那更好啦,老爷我刚好用这功夫补个觉啊。他向后仰倒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悠闲假寐。 只是这愿望下一秒就被来人闹哄哄的声音打碎。 哟,得升堂了。 惊堂木一拍,陈老爷威严作态:“堂下何人,何事状告!” 简昭躬身行礼,道:“我的两位师弟师妹在城西的集市拔起两棵柳树,惊扰了众人,还毁了商家财物,请大人查明事实,依律处置。” 陈老爷瞅瞅她,惊奇地发现她身上缀着焕明宗的腰牌,再看看另一边的商人,好家伙,竟是个熟人。 这商人在本地也算个地头蛇,通常都是被受骗的外来修士揪着告上来,站在原告席还是头一回哩,真是稀奇。 “怎么回事?原告先说。”他一改之前百无聊赖的样子,来了兴趣。 “老爷明鉴啊,我本来也是老老实实做生意,这两人来了,在我铺子里看半天什么也不买,还非说自己的玉佩在我这里,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哪里会有什么别人的玉佩呢?” 商人故作委屈地一摇头:“这两人不信,非要进来看,我们起了争执,他们就拔起两棵柳树四处伤人,还砸了我的铺子啊!” “你口口声声说伤人,我们究竟是伤了谁!”叶随风正欲理论,被简昭按下了。 商人混不在意:“没人受伤,也不代表你们就没想伤人啊。” 又言:“陈大人,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您可要还我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