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脱口答道:“姑姑放心,我会一直对阿娇好的。” 窦太主轻点了一下头,刘彘见她似是不放心的样子,补充道:“姑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视阿娇为掌上明珠,我会更加爱护阿娇的,只可惜荣哥哥已经是太子了,要不然,我将来就让阿娇当皇后,掌凤印,居椒房,当然了,我还要在椒房殿旁边为阿娇造一幢金屋,让阿娇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刘彘说得洋洋得意,王娡忙佯喝道:“彘儿,休得胡说,这是犯上作乱的话,再要胡说,看娘打你!” 窦太主眼中笑意甚浓,道:“都是自己人,说说无妨。难得彘儿这份心意,看来姑姑将阿娇许配给你,真是做对了。” 王娡也笑道:“妹妹也是这么想呢,彘儿打小就喜欢阿娇,将来他们长大了,这份青梅竹马的感情自己无人能疏间的。” 阿娇吃了一个果子,忽然指着盛果子的盘子说道:“这个盘子真丑,比起栗娘娘宫中的,差远了。看着就倒胃口,刘彘,咱们还是去别处玩吧。” 刘彘拉过阿娇的手,深情说道:“你放心,等将来我娶了你,你吃穿用度一定是宫中最好的,我要用珍珠玛瑙给你打造盛果盘,可好?” 阿娇高兴点着头,“嗯,刘彘,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说什么就能做到什么!” 窦太主和王娡见了,不由得相视大笑起来。自此,窦太主萌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她想着,既然未来的准女婿志向这样大,对她闺女又这样好,她这个丈母娘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窦太主可是想到就要做到,说行动就行动的人。过了几日,外头又往太主府送了几个貌美的女子,窦太主亲自把关,从中挑了两名身段妖娆聪明伶俐的,带进宫来见皇帝。 皇帝正在宣室殿内批阅奏牍,秋来进来禀报说窦太主来了。皇帝又看了一会儿奏牍,伸个懒腰,“让她进来吧。” 窦太主将两名女子留在殿外,自己笑呵呵进去了。远远瞧见皇帝在龙案前俯首疾书,便打趣道:“皇兄可是古往今来最勤奋的皇帝了,皇妹给皇兄请安。” 皇帝抬头,“不去陪老太太,来朕这做什么。” 窦太主笑道:“呦!皇妹心里可不是只惦记老太太一人,皇妹心里也惦记皇兄呢,有段日子没见,着实想念皇兄了!” 皇帝搁下笔,看了一眼窦太主,似笑不笑道:“皇妹有心了,还惦记着朕!” 窦太主也不客气,在龙案旁边跪坐了,瞅了一眼案上堆积的奏牍,叹气道:“人人都道做皇帝好,要皇妹看,做皇帝是顶累人的活!看看吧,这些个奏牍,都等着皇兄的示下,要皇妹说烦都烦死了。皇妹斗胆,占用皇兄一些宝贵时间,皇兄也正好歇一歇,可好?” 皇帝无奈笑道:“好好,朕依你。朕也批得眼睛疼了,你来得正好,朕也偷懒歇歇。” 窦太主打量了皇帝几眼,试探着说道:“怎么,皇兄眼睛不舒服吗,可瞧了太医没有?” 皇帝道:“不碍事,肝血不足罢了,那些太医只会开苦汤药,朕讨厌喝。” 窦太主笑道:“是了,常听老太太说,肝开窍于目,皇妹还以为皇兄是肝郁气滞,正想献上两剂舒肝的药帮皇兄宣散宣散呢!” 皇帝不由得笑了,背靠着龙椅,双手交叉抱在脑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光舒肝也不行啊,肝肾同源,肾水足了才能生肝木啊!” 窦太主听皇帝似有为难之处,笑着说道:“皇妹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帝道:“你我兄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虽然皇帝这么说,窦太主还是把话在肚子里面掂量了几个来回,方撞着胆子问道:“皇兄从代地带回来的灵丹妙药还有吗?” 皇帝闻言,目光微聚。窦太主瞧出不妥,忙说道:“那个……皇兄别误会啊……是陈武最近那方面有些不中用了,皇妹想跟皇兄讨两粒给他!” 皇帝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方说道:“好说,好说,随手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扔给窦太主,“里面刚好还有几粒,都给你了。” 窦太主也没有太难为情,接在手里,打开看了看,冲皇帝笑道:“多谢皇兄。” 略一思索,又问道:“皇兄将这几粒都给了皇妹,您自己还有吗?” 皇帝又是一笑,摆摆手,“不碍事,老道士炼好了会定期派人给朕送进宫来,你让陈武放心用,不够了你再来朕这里取。实话告诉你,可管用了,现在朕要是不吃,就差多了。” 窦太主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稍微压低了声音,“皇兄,刚才皇妹说的舒肝解郁的良药,皇兄要不要试一试?” 皇帝踌躇了下,“唉!朕感觉自己老了,怕是折腾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