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势在她的手心啄了一口,“好好好,朕听你的,你给朕安排张太医吧。” 王娡点头,“嗯,那臣妾这两日就安排。” 皇帝道:“过几日回了宫再安排吧,朕还想自在两日,这些太医就会让朕忌口,没的扫了兴致。” 王娡无奈笑道:“是,陛下,臣妾记下了。” 太后和皇帝又在汤泉宫逗留了数日,也就回宫了。且说,栗夫人听说太后回宫后不久染了风寒,这日用过早膳,便过长乐宫请安。 刚进了宣德殿内室,就见太后闭眼歪在榻上,形容懒懒的,旁边跪着一人正在给太后灼艾。王娡见栗姬进来,微笑着轻轻摇头,示意栗姬噤声。 栗姬见到王娡,自是看不上的,只是在太后宫中,少不得伪装一下,便也轻轻一笑,在一旁跪坐了。 虽然动作极轻,太后还是听到了,鼻翼微微动了一下,说道:“是栗丫头啊。” 栗姬轻声笑道:“是,太后,臣妾来给太后请安来了,太后身子可好些了吗?” 太后复又闭上眼睛,“岁数大了,哪里好得那么快呢,多亏了娡丫头,每天过来给哀家灼艾,才舒服了许多!” 栗姬没想到引太后赞了王娡,心中不快,忙道:“臣妾改日也请女医教教臣妾灼艾的手法,待臣妾学会了,臣妾也日日来给太后灼艾!” 太后道:“糊涂话,艾灸岂是天天能做的,这里面学问大了,不光是手法的问题,更要懂经络,懂气机,只那一点点的分寸最难拿捏,不是一日之功啊!” 栗姬又碰了石头,忙改口道:“太后说的极是呢,想必娡儿妹妹在乡下时就开始学艾灸了吧,难怪现在技艺这么好?” 王娡听她引出乡下的话头,知她没安好心,遂笑道:“其实,妹妹艾灸的手法,还是向太主请教的呢,太主心里时刻装着太后,学了艾灸的本事原也是为了侍奉太后,臣妾是得了便宜,比起太主的技艺那是差得远了。” 太后笑道:“娡丫头这话倒没说错,嫖儿是很孝顺,哀家这个女儿啊,哪哪都好,就是有一样,帮着她皇帝哥哥胡闹,皇帝的身子骨越来越弱,有一半是她的原因,给皇上找的都是什么女人啊,只会床榻上那点儿本事!” 太后的话说到了栗姬的心坎上,脱口说道:“太后说的是呢,太主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往宫里塞,陛下的身体能好得了才怪,太后也该管管了!” 栗姬的不满溢于言表,太后欠了欠身子,目光往栗姬身上移了移,她虽瞎着,那目光就像能看透人似的,栗姬便有几分不自在,“太后,臣妾不是责备您的意思……臣妾……” 太后阖上眼,半晌不言语。王娡收回艾柱,又在灼艾的地方用手心捂了一会儿,盖好被子,听太后的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便示意栗姬一起退了出来。 二人出了宣德殿,沿着长街往外走,绿竹和木瓜跟在后面。行了一段路,栗姬忍不住开口讽刺道:“王美人每日真是清闲啊,不在漪兰殿里好好抚养四个孤儿,巴巴地整日往长乐宫跑什么,那么多的女医官难道不能给太后灼艾吗?” 王娡笑道:“姐姐刚才不是听到了吗,妹妹灼艾的手法是跟窦太主学的,太后就是喜欢呢,侍奉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我们做嫔妃的本分不是?” 栗姬冷笑道:“少在本宫面前提那个女人,她除了用女人巴结陛下之外,还会什么?你跟她能学出什么好来!除了阿谀奉承就是阿谀奉承,难怪你们是一丘之貉!” 王娡故意叹道:“姐姐失了宠,就怪起窦太主来,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妹妹看窦太主还是满喜欢荣儿啊,阿娇如今也出落得水葱似的,看着和荣儿倒像是一对呢。” “呸!这话没的叫人恶心,她家那傻丫头,浑身的骄蛮气,怎么配得上荣儿,你就别在这乱点鸳鸯谱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罢,剜了一眼王娡,转身去了。王娡立在当地,看着栗姬远去,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 恰此时,身后一个声音笑道:“看什么呢,这是刚从老太太屋里出来还是要进去?” 王娡回身见是窦太主,忙笑道:“是太主来了,妹妹给太主请安,妹妹刚和栗姐姐从太后那出来,一时回想栗姐姐刚才说的话……算了,还是不说了,太后这会儿刚睡下,太主……” 窦太主忙道:“老太太既然睡了,我就不进去了,刚才栗丫头说了什么,是不是又说到我?” 王娡欲言又止,“也没什么紧要的,太主还是不要听了。” 王娡越不说,窦太主越来劲,“不行,本太主今日非要知道她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坏话,你快说,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王娡叹了口气,“她还不是气姐姐给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