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没想那么多,“后宫女人这么多,哪里去不得?” 皃姁却十分警惕,“姐姐此话差矣,后宫女人虽多,可皇上就一个,如今刘荣已经被立为太子,栗姬虽不是皇后,可她已经大大占了上风,咱们姐妹如若再失去皇上的宠幸,可还拿什么去争呢!” 王娡一向不喜欢争来争去,如今她和妹妹都生了皇子,将来儿子被封为王,即使有一天皇帝去了,还可以随着儿子到封国当个王太后,也就够了。因叹气,“妹妹,何必呢,争来争去耗费心机,多累啊!” 皃姁顿时撂下脸子,“姐姐这话说得倒轻松,妹妹是为了谁啊,难道只为我自己?还不是为了母亲,为了姐姐,为了全家人吗?” 王娡见皃姁忽然哭起来,忙安慰道:“妹妹,快别哭了,你刚生产完不久,身子还很虚,姐姐给你赔不是了,刚才是姐姐说错话了,姐姐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的一片心!” 王娡不住拿话解劝,皃姁哭了一会儿,也就不哭了。王娡见她泪痕犹挂在脸上,越发露出几分憔悴来,忍不住关切道:“妹妹,姐姐看你最近的气色差了很多,是不是还在节食?” 皃姁叹道:“已经不节食了,只是最近又懒怠饮食,没什么胃口。” 王娡问道:“不会是又有喜了吧?找太医瞧过了没有?” 皃姁道:“觉得不像,前日月事才走的。” 王娡道:“还是请太医瞧一瞧,姐姐看你最近太瘦了,饮食不能将养身体,时间久了,怎么能熬得住呢!” 皃姁懒懒地道:“知道了,姐姐,我会注意身体的。” 王娡又呆了一会儿,见她形容懒懒的,说了句:“你休息吧,姐姐改日再来看你。”便告辞走了。 王娡刚走,皃姁就喊莲花换衣,莲花忙取过一件干爽的新衣服侍她换上,刚换下来的都被汗水浸湿了,忍不住说道:“夫人,才说了这一会儿功夫,就出了这一身的汗,到底是怎么了,王美人说得对,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皃姁蹙眉瞪眼道:“现在不能请太医,陛下这几天正在兴头上,万一太医诊出本宫这些日子不能侍寝,岂不是咱们自己将陛下赶走了?” 莲花道:“可是夫人身子如此虚弱,如何侍寝呢?” 皃姁道:“这个本宫心里有数,还挺得住,等陛下过了这个劲儿,本宫会想办法将陛下引到姐姐那里去,到时再看太医不迟。” 请太医的事就此作罢。 如今后宫之中,依旧是王氏姐妹最得宠,可后宫嫔妃们却越发地巴结起栗姬来。她现是太子的母亲,是真正的实权派人物,薄皇后虽未被废,却是跟废人一样的,未央宫真正的皇后是栗姬。 栗姬委屈了许久,终于可以重新趾高气昂了,她对那些重新来献媚的嫔妃很是看不上,来送礼请安的,或是不见,或是见了,冷冷地嘲损一番,也就轰出去了。 木瓜有心从旁规劝,栗姬只是不听,梗着脖子道:“这些人的嘴脸,本宫着实看不上,本宫得势了,就来巴结,要是失势了呢,早跑得远远的。你记住,以后这样的人再上门,就说本宫身子不舒服,一概不见。” 木瓜心底直摇头,无奈她只是个小婢女,主子怎么说,自己就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