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吓得手足无措,声音都变了,“你是个无耻的女人,纵然你再美貌,道德已经败坏,本皇子再没见识,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听他如此骂自己,皃姁不怒反笑,“骂得好,你骂得再大声些啊,最好骂得人人都听见,你父皇就要回来了,最好也让你父皇听见。” 刘荣道:“你正怀着皇子,你这样做就没考虑你腹中孩子的感受吗?” 皃姁笑道:“你又不是他的父亲,你操什么心啊!” 皃姁步步逼近,刘荣已经没有退路,急出一身冷汗,“你到底想怎么样?” 皃姁停下脚步,一字一句轻轻说道:“我想让你亲我一口!” 话刚落地,忽听外面传来沉浑有力的一声厉喝,“娘娘请自重!” 皃姁和刘荣都是一惊,来人正是魏其候窦婴,刘荣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紧忙跑到魏其候身后,虚虚喘着气,“魏其候救我!” 皃姁见是窦婴,忙掩住怒气,抽出娟子捂住脸抽抽噎噎起来,“魏其候你来的正好,你要给本宫做主,大皇子他……他要非礼臣妾,若不是魏其候来的及时,本宫早已失了贞洁!” 果然说得出做得出,刘荣早气得眼睛如铜铃,“魏其候,没有的事,是她诬陷我!” 皃姁哭得更厉害了,一只手托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只手拍打着案几,“本宫的清白就这样被他毁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见陛下啊,我也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刘荣急道:“分明是你倒打一耙……” 刘荣急于分辨,却也不知如何说起,魏其候打断他,冲皃姁说道:“王娘娘,微臣劝您还是收住眼泪,别再演戏了,这个中的真相,刚才微臣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这事若闹出来,只会伤了娘娘的清誉,失去陛下的宠爱!” 皃姁回头,瞪着窦婴,“你在这胡说什么,刚才刘荣要非礼本宫,难道你是瞎子没看见,聋子没听见?” 窦婴沉着声音,自有咄咄逼人的威严,“王娘娘,微臣刚才跟您讲得再明白不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娘娘非要试一试将此事闹出来的后果,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皃姁收住眼泪,“怎么?魏其候这么有把握陛下不会相信本宫的话吗?本宫要是说刘荣引我来这里要非礼我,你觉得会怎么样?” 窦婴似笑非笑,云淡风轻道:“陛下会怎么样,微臣不敢揣测,但微臣知道微臣一定会向陛下禀明实情,还大皇子一个清白。微臣也相信,凭陛下对微臣的信任,不会不相信微臣的。 就算陛下略有踟蹰,还有太后呢,毕竟微臣是太后的亲侄子,她老人家眼睛虽然看不见,心眼最是明亮的,任是什么妖魔鬼怪,她老人家都能分辨得出来。最坏的后果,您与大皇子各执一词,最终也不能认定您说的就是真的。 陛下只会头疼,对娘娘嘛,虽不会责罚,也一定起了疑心,毕竟是您亲自到了大皇子的内室,还是走的小路。依您的聪明,个中厉害不会衡量不清吧?” 皃姁倒吸一口冷气,她今日来刘荣这里,本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想将他拿捏住,再寻个合适的机会在皇帝面前上演一出好戏,直接断了刘荣的后路,没想到半路又杀出窦婴来,处处抓住要害,反倒让她落了下风。 诚如他所言,今日之事要是真闹出来,皇帝也未必就相信她,况且皇帝越老疑心越重,她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衡量至此,冷冷笑道:“魏其候果然名不虚传啊,看来你是要跟本宫作对到底了,那好,本宫记着你,看看是你会笑到最后,还是我会笑到最后!” 皃姁扔下话,径直走来,魏其候待她掠过时,作揖道:“恭送娘娘大驾!” 皃姁回到住处时,因生了这口气,腹中突然一阵疼痛,她与皇帝的第二个儿子就这样在代地降生了,取名为越。 皇帝去山中寻道士,当场让人服用一粒丹药,验效非凡。皇帝自己也服了一粒,顿觉丹田生暖,精力倍增,大有日御十女之盛。 回到代王宫,得知皃姁已产下一子,心情更为愉悦,当晚便与王娡巫山云雨起来。 王娡自是极力配合,她双手握住睡榻栏杆,忽然觉得皇帝像换了个人似的,这种体验与以往不同,倒让她着实有了一次会阴直通百会的销魂之乐。 她觉得自己被填得满满的,是满足?是幸福?抑或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渐渐眼前如覆了一层水雾,窗棂透进来的光芒在室内分出一道光与暗,而她和皇帝就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起伏不定。 墙角处留了一盏琉璃宫灯,微微透着光芒,王娡借着微光,看见了皇帝的一张脸,这张脸早已不再年轻,也没了少年时的锐气,所剩皆是老辣和对权欲的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