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这样说陛下呢,这可是大不敬啊!” 栗夫人恨道:“有什么说不得,自从王娡那个贱人入宫,他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如今心里眼里都是那两个狐狸精姐妹。本宫现在是年老色衰了,可是他怎么不想想,本宫把大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还为她生了三个懂事的皇子,他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子的? 阏于是他的二儿子,他有关心过他吗,前段时间阏于染病死了,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还不是夜夜在小狐狸精那里欢乐,守着他新生的两个孩子玩耍,他有想过我做母亲的感受吗,他没有,他只想着自己的皇权,想着自己的快乐! 到现在,我算看透了,什么少年夫妻老来恩爱,都是骗人的,帝王的情爱更是骗人的,这个老鬼,我现在日日奉承他,他还以为我像以前一样爱着他呢,做梦去吧!” 窦婴吓得声音都颤抖了,“娘娘,快别说这些话了,陛下是九五至尊,是当今的皇上,您这是要……” 栗夫人笑道:“要什么?魏其候想说要杀头是吧?放心,本宫还没有那么蠢,本宫知道在那老鬼面前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逢场作戏,本宫也不是不可以。本宫之所以在魏其候面前说这些话,就是要告诉魏其候,本宫没有什么隐瞒你的,本宫已经拿你当自己人,日后荣儿登基,自然不会亏待你。” 窦婴无奈,只得道:“微臣能说什么呢,微臣只能谢谢娘娘罢了。” 栗夫人道:“魏其候不必这么客气,本宫和哥哥知道该对什么人好,对待自己人我们一向都很慷慨。对了,我哥哥还说,他已经去找过周亚夫了,对我哥哥倒是还算客气,可是这个人扭捏得很,哥哥百般拉拢他,他就是不表态,不说支持梁王也不说支持荣儿,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窦婴看了一眼栗夫人,然后道:“周亚夫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娘娘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栗夫人道:“此话怎讲,请魏其候明示。” 窦婴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周亚夫不说支持梁王,也不说支持荣儿,那就是支持荣儿的意思。” 栗夫人眉毛微挑,“哦?魏其候何以如此说?” 窦婴道:“娘娘您想啊,平定吴楚七国之乱,用的什么计策?那是皇上和周亚夫共同定下的计策,就是用梁国拖住吴楚叛军主力,并狠狠地消耗叛军主力,打得梁王都亲自给守城士兵下跪了,周亚夫就是不肯增援,梁王求皇上,甚至求太后,皇上都没让周亚夫增援,这笔帐,您说梁王会记在谁的头上?” 栗夫人茅塞顿开,“你是说梁王一定会对周亚夫恨之入骨,周亚夫心里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绝不会同意立梁王为太子,对吗?” 窦婴轻轻笑道:“正是,只不过周亚夫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敢再公然反对立梁王为太子,只能表面上保持中立而已,其实呢……” 栗夫人接着道:“其实,他巴不得立荣儿为太子,这样才能避免梁王的报复。” 窦婴点点头,“所以,周亚夫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 栗夫人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窦婴道:“一个字‘等’。” 栗夫人道:“等?” 窦婴道:“对,等,娘娘千万急不得,急则生变。一切自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栗夫人道:“魏其候也认为那个老鬼也想立荣儿为太子?” 窦婴急得直摇头,“娘娘,您怎么还这样说陛下啊,这是很危险的态度,您的前程就是荣儿的前程,荣儿的前程就是您的前程,而您和荣儿的前程就是陛下一个念头、一句话的事,不可不慎重啊,娘娘!” 栗夫人显然也有些不耐烦,“好了,魏其候,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但是你也不要被吓破了胆,本宫还有荣儿和德儿,在众皇子中,还没有哪一个能比得过他们去!皇帝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更是不会立梁王为太子的,荣儿迟早都会被立为太子,你就回去准备当太子太傅吧,以后我会让我哥哥和你联系!” 说完,栗夫人扭头走了。窦婴伫立凝望远去的身影,即使栗夫人承诺要让他做太子太傅,他也没有一丝轻松快乐。 前路漫漫,或许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不会再有回头路了,因为凭他的能力和胆识塑造一代帝王,成为一代帝王师,何尝不是他的抱负呢。 他不愿意回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深埋在他心底,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原因,就是他并不讨厌栗夫人。 且说皃姁自从动了争夺太子之位的心思,也想拉拢朝中重臣,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周亚夫,是以那日太后寿辰,她极力和周亚夫的夫人司马如君套近乎,无奈司马如君谨慎得很,就是不兜揽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