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有事上奏?” 有大臣道:“陛下,赵王刘遂和胶西王刘昂上书谢罪,感念陛下不杀之恩,所削之地管辖权均已上交朝廷,请陛下过目。” 内侍接过上书,呈与皇帝,皇帝看了,很是欣慰,点头笑道:“好好,赵王和胶西王还是很识时务的嘛,好得很!晁大夫,你可有什么话说?” 晁错上前一步,施礼道:“陛下,微臣以为此时应当趁热打铁,吴王犯有多项罪行,应当立即削去豫章、会稽两郡。” 此言一出,众大臣屏息凝气,有几位眼观六路的,转动眼珠观察左右局势,见窦婴岿然不动,浑似没听见一般。 皇帝看着窦婴道:“窦婴,你一向不是最有主意的吗,怎么今日一句话都不说!” 窦婴出列,道:“陛下,上次廷议臣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已无话可说。” 皇帝道:“是嘛,你已经无话可说了吗?朕看你是赌气不想说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朕就替你说。你是不是想说,吴王刘濞可不是好惹的,削了他的地,他就要造反,朝廷还没有准备好,不如等他慢慢老死,一点儿一点儿再解决,朕说到你心里去了吧?” 皇帝又看了几眼其他大臣,“还有你们,一个一个,有很多是跟他一样的心思,是不是?怕削藩削出乱子来,对不对啊?那今日朕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削藩绝不能再拖了,和风细雨能解决得了问题吗,暴风骤雨就暴风骤雨,更何况未必一定是暴风骤雨啊,那赵王,那胶西王,不都是很识时务的嘛,朕就不信,吴王刘濞能翻了天?传朕旨意,立即削去吴国豫章会稽两郡,其管辖权收归朝廷所有!退朝吧!” 皇帝大袖一甩,转身走下龙椅,秋来高声唱道:“今日早朝毕,退----朝!” 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出大殿,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窃窃私语,魏其候一步步走下台阶,耳旁飘过大臣们嘈杂议论声,他只能无奈地望向天空,祈求上天神明保佑大汉国祚昌荣。 刚出了宫门,斜刺里窜出一个人来,头发花白,笑着作揖道:“窦大人,一向可好啊!” 窦婴寻声看去,忙笑道:“原来是袁盎老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走走走,到我家喝几杯去。” 袁昂笑道:“那老朽恭敬可不如从命了。” 说着,二人携手上了窦婴马车,向窦宅驶去。到了宅邸,窦婴忙吩咐家仆摆酒设宴,款待袁盎,还特意命将自己珍藏了十年的好酒拿出来殇客。何以窦婴如此款待袁盎? 原来这袁盎为人正直,在朝中颇有义名,文帝朝时,曾因直言直谏,得罪了文帝,贬到了陇西当都尉,后来又做了吴王刘濞的丞相。 袁盎这个人,朝中最看不上的人就是晁错,两人极其不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水火不容。 刘启继位后,晁错四处派人抓诸侯王们的把柄,因袁盎曾做过吴国的丞相,自然被晁错狠狠盯上了,就以收受吴王刘濞的钱财为由要定罪处罚,刘启念其为人直言善谏,并没有处罚他,只将他贬为平民而已。 说来也巧,窦婴在文帝朝时也曾任过吴国的丞相,和袁盎自然有了许多共同话题,加之窦婴和晁错也是政见不和,就更拉近了二人的关系。 袁盎举起酒碗说道:“窦大人,老夫今日在宫门外等了大人好长时间哩,你可知道老夫等大人是为什么吗?” 窦婴笑问:“袁兄如今是无官一身轻,等老弟无非是喝酒叙旧啊!” 袁盎道:“大人此言差矣,喝酒叙旧只是一方面,老夫找大人是有要事相商!” 窦婴问:“哦?袁兄要与我商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