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忧虑道:“陛下,刘濞虽然已经六十几岁了,可他上得了马,拉得开弓,依然精力旺盛啊,微臣还担心他会拉拢其他诸侯王一起造反,那时朝廷就被动了。” 皇帝皱眉道:“什么?晁大夫真的担心这些个诸侯王会一齐造反吗?” 晁错点头道:“总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才能万无一失啊,陛下!” 皇帝道:“也对,既然军队粮饷都准备妥当,就可以放手削藩了,接下来的事就由晁大夫来办吧,削藩总得有足够的由头,明日先进行朝议,也听听大臣们的意见,更重要的是要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儿。” 晁错道:“陛下说的极是,想必一些大臣是反对的,尤其……” 皇帝看他欲言又止,问道:“尤其是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晁错道:“臣担心尤其魏其候窦婴会联合众多朝臣反对削藩。” 皇帝眉毛一挑,“朕知道你们政见多有不合,没关系嘛,他反对削藩,晁大夫就在朝堂上给他摆事实、讲道理嘛,朕倒是不担心朝臣们反对,朕担心的是应该先从哪里削起更妥当?” 晁错道:“诸侯王之中属吴楚势力最强,可以先从这两国中挑选几个郡县削起,尤其是吴国的豫章会稽两郡肥得流油,应该立即收归朝廷所有。” 皇帝忽然哈哈笑道:“晁大夫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就先从吴楚削起,我们不是早就埋伏了一枚棋子在楚王刘戊身边嘛,是时候用了。” 晁错笑道:“陛下高明,数月来微臣派往各诸侯国的密探也均有斩获,可是抓了不少诸侯王们的把柄呢,微臣就等陛下一声令下,人证物证俱在即刻就可定各诸侯王们的罪。” 皇帝道:“好!好!晁大夫果然有一手!明日朝堂之上,弹劾吴王楚王的奏牍一齐上吧,朝议之后,朕立即下旨削藩。” 晁错志在必得,跪下叩首道:“陛下英明,臣这就回去准备。” 晁错回身刚走,皇帝从后面叫住道:“晁大夫!” 晁错回身作揖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道:“你说诸侯王真的敢造反吗?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晁错浑身一冷,肯定道:“他们会的,陛下!” 皇帝半信半疑点点头,“哦,朕知道了,你去吧!” 晁错走出宣室殿,抬头望天,几只乌鸦飞过,余下嘎嘎叫声,心头一紧,回首向宣室殿内望去,不禁摇头叹息。 第二日,廷议如期举行。果不出晁错所料,太后的亲侄子窦婴率领众多朝臣反对削藩,晁错唇枪舌战,据理力争,与反对派展开了激烈的争锋。其结果因有皇帝的支持,自然获得最终胜利。但是反对派的部分意见皇帝也采纳了,就是暂时不动吴王刘濞,先从楚王刘戊、赵王刘遂、胶西王刘昂削起。 事有凑巧,楚王刘戊不日就要进京朝拜,当然,他进京朝拜是假,来看媚儿和打探消息是真,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正等着他呢。 刘戊到了长安,没有住进少使馆,而是直接去了东市的私宅,事先早已飞书告知媚儿,让媚儿早早到私宅等候他。 及至见了媚儿,两眼馋的什么似的,饿虎扑食般啃了过去。媚儿半推半就,二人迅速入港,把个刘戊快活得赛过神仙。只是一个回合下来,就有些气喘吁吁,媚儿凑过来挑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还说自己老当益壮呢,竟吹牛皮!” 说罢,扫兴地将身子歪了过去,背对着刘戊,刘戊喘息半天,搂住媚儿道:“我的乖乖,你如狼似虎的年纪,多担待些本王吧,好歹让本王歇一歇!” 媚儿撇着嘴道:“罢了,罢了,我也没兴致了,你想歇就歇吧。” 刘戊见媚儿生气,又换了柔声蜜语道:“我的祖奶奶,给个笑脸吧,本王连日来可是快马加鞭赶路,骨头架子都快颠散了,不就是为了早点儿见到小宝贝你嘛,一见了面,就给撂脸色,这谁受得了啊!平日里你是最温柔的,名字里还有一个‘媚’字,床榻之上不是更该媚嘛,来,给本王媚一个看看!” 媚儿听他言语粗鄙,不禁心中泛恶,说不得只好强颜欢笑,与他周旋,随即转了笑脸,揪着刘戊的胡子道:“你们男人啊,就会说一套做一套,心口不一,大王这么急着赶来长安,恐怕不是急着要见我吧?” 刘戊乜斜着眼睛,问道:“本王不是急着见你,那为什么来长安?” 媚儿笑道:“那只有天知、地知,大王自己知道了!听说朝廷就要有大举动了,大王难道没得到消息吗?” 刘戊警觉起来,“什么大举动,你听说了什么?赶快告诉本王。” 媚儿又手刮着刘戊又老又皱的脸,笑道:“大王急什么,刚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