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母后的眼睛一定可以复明的,儿臣已经吩咐了太医,无论如何都要医好母后的眼睛,他们要是医不好母后的眼睛,儿臣就砍了他们的头!” 皇后十分不悦,“动不动就砍人家的头,你是不是也想砍本宫的头啊,你是大汉的太子,行事要稳重,还是那么脾气暴躁,因你这脾气,惹出来多少事你不知道么?” 太子说道:“请母后息怒!” 皇后将竹杖在地上杵了两杵,“息怒?你觉得本宫能息怒吗?你看看你现在可有一点儿一国之储君的风范?整天就知道跟女人滚混,今天一个,明天一个,你父皇病重成什么样子了,多个郡县大旱闹蝗灾,老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你倒好,日日听歌看舞,哪里像个太子?你怎么不看看你弟弟阿武,自从太后寿辰之后,就在未央宫跟前进孝,寝食不安的,我大汉国是以孝道立本,丢了孝道,就丢了做人的根本!” 皇后的话十分严厉,太子最怕皇后搬出孝道来压他,从前他的老祖母也就是当今的薄太后,就拿孝道压他,硬逼着他娶了薄家女薄颜为太子妃,他根本不喜欢薄颜,他们之间也没有真正的夫妻感情,虽然这么多年过来了,终究还是让他意难平。 现在他的亲生母亲也拿出孝道来压他,这让他喘不过气来,从小刘武就比他懂得如何讨好父母,父母也更喜欢刘武,若不是因为他是长子,恐怕太子之位早是刘武的了。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太后和皇上都曾动过废太子的念头,就连皇后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为了表现自己的孝心,也为了保住太子之位,他生生压抑着自己的许多真实想法,努力和薄颜色扮演和睦夫妻,努力收敛自己的个性和脾气,努力压抑自己的胸襟和抱负。可是,他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也是个有自己真性情的男人,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王娡,从她那里得到了应有的夫妻生活,就像普通百姓一样,他的生活落了地,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爱慕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倚靠,他以为这份感情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没有一丝一毫的算计。 可是,他错了,她的欺骗对他而言是当头喝棒,打得他心都碎了,情都绝了。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这么痛苦过,这种痛苦简直能要了人的命。 他以为他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子,胸怀天下,雷厉风行,从不将儿女情长略萦心上,可是,他又错了,遇见王娡,是他的宿命。而王娡,就是她生命中的天魔星。 挣也挣不脱,逃也逃不掉。这段时间他沉浸在痛苦之中,忘记了父皇重病,忘记了母后眼疾,甚至连国事都漠不关心。 是的,他讨厌他的母亲拿孝道压他,可是,也正是这些刺激的言语让他清醒过来了。 没错,他是大汉的皇储,未来的一国之君,他上有祖母、父母要孝顺,下有十几个子女要教养,更重要的是,还有天下许许多多的百姓要牧羊。为了一份感情,他就要置这些于不顾,他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他抬头看着皇后伤心愤怒又憔悴的面庞,一字一句说道:“母后,儿臣错了,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顶起大汉的天空,为母后遮风挡雨!” 皇后的气稍微顺了一些,“不要总认错,知错能改才善莫大焉,总也不悔改,可有什么用啊!本宫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总认为自己是对的,总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父皇身为皇帝都不能事事由着自己来,越是在高位越是身不由己啊,德不配位,那不光是自己要遭殃,天下万民都要跟着遭殃的,那就是作孽,作大孽啊!你是太子,这个道理不能不懂,不能不懂啊!” 太子只能重复说道:“母后,儿臣知错了!” 皇后还想继续说落,王娡见状,忙上去说道:“母后,您刚喝了药,千万不能再动气了,臣媳扶您到床榻上休息一会儿吧!” 皇后冲着太子跪着的地方,没有好声色道:“瞧瞧,亲儿子都比不上媳妇孝顺,放着这么好的媳妇,还四处去找女人,是她长得不够美,还是不够贤惠,跟你父皇一个样儿,没有长性,不能常情!” 刘武也忙过来劝慰:“母后,大哥毕竟还年轻,儿子想母后的教诲大哥肯定都记在心里了,日后一定不会惹母后不高兴了,是不是,大哥?” 刘武一面说一面给太子递眼色,太子虽不情愿,也只得陪笑着撒娇道:“母后,您就别生儿子的气了,老三说的对,儿子日后再也不惹母后生气了,您要是不解恨,就打儿子两巴掌!” 说着,真个膝行至皇后跟前,凑过脸去向皇后撒娇,皇后一开始还板着面孔,但禁不住太子撒娇,便也渐渐有了笑意。 正见点儿笑脸,忽有御前太监行色匆匆赶来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梁王殿下,皇上突然醒了,刚召见过几位大臣,就要召见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