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良娣听如此问,便瞪起了眼睛道:“难道本宫连自己头疼不疼都不知道吗?当然是头疼了!” 太医十分紧张的回道:“微臣失礼了,微臣是问良娣头是怎生一个疼法儿?是刺痛般的疼呢,还是闷闷地疼呢,微臣好斟酌着用药?” 栗良娣不耐烦道:“这个……本宫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样的头痛?如果本宫知道,还要你们这些太医做什么?真是废物,连个头痛都看不好,本宫看你回去不如将太医院的大门拆了,省得叫人笑话!” 那太医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住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口里不住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栗良娣更来了精神:“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太子喝道:“好啦!大夫看病是需要望闻问切的,不是什么病靠把脉就可以把出来的!你的头到底是怎么个疼法?” 栗良娣嘟囔道:“就是好像是晕晕的,闷闷的那种疼,现在能开方了吧?” 那太医犹自惊魂未定,道:“开得了,开得了,良娣身体并无大碍,微臣开两剂疏散的药就好了。” 未等栗良娣说话,太子先道:“你下去开药吧!” 太子看着栗良娣,悠悠道:“孤问你,头真疼还是假疼?” 栗良娣道:“当然是真疼啊!怎么,殿下不信吗?还是如果臣妾头不疼,殿下就不来看臣妾了?” 太子道:“你啊,叫孤说什么好呢?想让孤来看你,也没必要装头疼吗?生病这回事是好装着玩的吗?” 栗良娣不悦道:“谁装病了?我问你,如果我不头疼,你就不来看我了吗?你倒是正面回答我啊?” 太子脸上突然像挂了一层寒霜,道:“什么‘你’‘我’的,怎么跟孤说话呢,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栗良娣梗着脖子道:“我偏说你你你,我我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叫过,现在怎么就叫不得了?” 太子压着怒火,“不许再叫了,听见没有?” 栗良娣道:“我偏叫,你你你……” 太子突然起身,拂袖便去,栗良娣急了,管不得许多,光着脚丫就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太子,眼泪簌簌地流下来,道:“殿下就这么狠心要扔下臣妾不管吗?” 太子道:“不是孤狠心,是你太……” 栗良娣忙拦住道:“臣妾怎么了嘛,臣妾就是太想念殿下了,想让殿下来看看臣妾都不行吗?” 太子道:“孤不是说的这个,你刚才怎么跟孤说话来着?” 栗良娣泣泪连连道:“臣妾刚才一时情急,也不是故意要顶撞殿下的,臣妾刚进东宫服侍殿下那会儿,臣妾也那样喊过殿下,殿下当时说臣妾是殿下最亲近的人,别的嫔妃说不得‘你’字,独臣妾说得,如今是怎么了,臣妾连对殿下说个‘你’字都不可以了吗?难道在殿下心里臣妾不再是殿下最亲近的人了吗?” 太子听她哭得伤心,又提到从前之事,不免心中柔软了一些,转过身来,道:“好啦,别哭了,孤不是刚才跟你说过,如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任性胡闹,以后不能再跟孤那样说话了,听到没有?” 栗良娣头歪向一边,也不看太子,只是嘤嘤啜泣,也不答话。 太子问道:“听到没有?” 栗良娣撒着娇哭泣道:“没有!臣妾没有听见殿下的话!” 太子道:“说‘听到了’!” 栗良娣道:“臣妾没有听到!” 太子道:“快说‘听到了’!” 栗良娣破涕为笑:“臣妾就是没有听到嘛!” 太子也笑了,一把将她抱起,一面向床榻走去,一面问道:“还敢说没有听到,看孤不把你……” 栗良娣蹬着腿,叫道:“殿下欺负人,殿下欺负人……” 太子将她摔在榻上,早已欹身上去,用嘴堵住了栗良娣刚要出口的那句“殿下欺负人”。 太子多日未宠幸栗良娣,大有新婚燕尔的欢娱,亦有小别胜新婚的快乐,一夜颠鸾倒凤,自不必细说。 王娡在宜兰殿等了许就,红烛换过一根又一根,只是不见太子回来。晚宴只剩了母女三人,也没甚趣味。 王娡道:“母亲和妹妹还是去睡觉吧,殿下是不会回来了。” 臧儿叹道:“那个栗良娣果然有两下子,到底把太子缠住了!” 王娡道:“后宫美貌女子这么多,殿下怎么可能一心都在女儿身上呢?” 臧儿道:“女儿也不必灰心,母亲倒是觉得太子殿下是真的宠爱于你,这份宠爱已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