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已经慌了神儿:“奴婢不敢要什么赏赐。” 太子语气愈加严厉:“你劝谏有功,孤不得不赏赐你,你知道吗?” 王娡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说道:“太后和皇上已经赏赐过奴婢了。” 太子将袖子一甩,怒道:“怎么?你是说孤不配赏赐你吗?” 王娡连连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太子道:“孤没那么多耐性听你在这请罪,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黄金万两?锦缎万匹?还是……” 太子忽然身子凑近了王娡,声音却越发鄙夷,他腰间的九龙佩闪烁着莹然寒冷的光芒,就像太子的声音一样,冷冷的,虽是伏天,那冷却沁入骨髓。 王娡不等太子说完,突然说道:“殿下若非要赏奴婢,就赏赐您腰间的玉佩吧。” 旁边突然传来良娣娇怒的声音:“王娡,你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腰间玉佩是你一个奴婢能索要之物吗?” 太子道:“这也没什么,既然她索要了,孤就将这九龙玉佩赏赐给她了。” 栗良娣既惊讶又焦急,忙拦道:“殿下,这玉佩不同别的玉佩,对您……” 太子一摆手,“她是老太太身边的大红人,可是立了大功的啊,孤刚才答应她了,就不会这么小气。” 说着从腰间解下玉佩,甩在王娡跟前。九龙玉佩触地的那一刻,声音脆亮,惊得王娡心里咚咚乱跳,其上结着五彩丝绦,也都凌乱了,恰如王娡一颗慌乱的心,不知道从哪头理起,只怔怔地盯着玉佩看。 片刻,又听太子冷冰冰地说道:“怎么?你瞧不上这赏赐?” 王娡赶忙缓过神儿来,拾起玉佩握在手里,“奴婢谢殿下赏赐!” 太子又吩咐道:“差一个人送她回老太太那。” 说罢,拉着良娣的手进芳华殿去了。 王娡回到宣德殿向太后复命,不提。 且说太子携了良娣入得殿来,便有宫女端上两碗冰镇梅子汤,太子喝了一碗道:“凉凉的,孤正想这口吃呢,你也快喝一碗。” 良娣皱褶眉头道:“这梅子汤是妾给殿下准备的,妾嫌它太凉了,不想喝。” 太子笑道:“这么热的天,喝凉的不正好吗?” 良娣努着嘴,薄嗔微怨:“殿下都忘记了吗?” 太子道:“忘记什么了?” 良娣含了几分怒气:“算了,殿下既然已经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反正我不想喝那汤,喝了怪难受的。” 太子恍然大悟,过来牵过良娣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又生气啦?我记起来了,怎么脾胃还是不和吗,今天有没有喝药?胃里还不舒服吗?我替你揉揉?” 说罢太子要去替她揉着胃,良娣把手一推,嗔道:“殿下现在心思都不在臣妾身上了,现在又何必关心臣妾?” 太子又牵过她的手,道:“我心思怎么不在你身上了,我可是一忙完了朝事就赶过来看你了!” 良娣未语先娇嗔:“才不是呢,为何殿下去给太后请安不带着臣妾,臣妾一个人孤零零的,刚才去了宣德殿,太后又午睡了,臣妾就巴巴回来了。要知殿下也去请安,臣妾也一同去了,那该多好。” 太子道:“就为这个生气?你的性子越发骄纵了。你是知道的,我不愿听老太太唠叨,你和我一块去粘带老太太也不喜欢你了,幸好你没和我一块去,老太太又把我教训一顿呢。” 良娣还是撒着性子:“我不管,妾就是喜欢什么事都和殿下在一起。” 太子道:“你已是当母亲的人了,不能总这么粘着我啊。” 良娣越发生气,道:“殿下是不喜欢臣妾了吗,既然不喜欢了,殿下以后就不要到这芳华殿来。” 太子道:“我何时说过不喜欢你了,要是我再不来这芳华殿,你舍得吗?” 良娣扭过身去,道:“有什么舍不得,就怕殿下舍不得吧。” 太子道:“真舍得我走?那我可走了。” 良娣怒道:“有本事你就走。” 太子道:“那我可走了。” 良娣道:“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 太子道:“我真的走了。” 说罢,抬腿向外走去。刚走了几步远,只听后面传来一阵嘤嘤哭泣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太子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只见良娣哭得梨花带雨,越发显得身子单弱,让人爱怜,便三两步抢过去,一把将良娣揽在怀里,“别哭了,孤才舍不得走呢。” 良娣趴在太子怀中啜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