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 王娡此刻恨不得自己会法术变出几个钱来,无奈只得走近前来,金俗仍旧嚷着:“娘,我要吃烧饼……” 卖烧饼的老丈瞅着娘俩儿问道:“姑娘,来两个烧饼?” 王娡问道:“您这烧饼多少文钱一个?” 老丈回道:“两文钱一个,姑娘要来几个?” 说着就要动手拣烧饼,王娡赶紧阻止道:“老丈……” 说罢欲言又止,继而说道:“老丈,我身上没有钱,能不能用我包袱里的一件孩子衣服换您两个烧饼吃,孩子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且一点儿破损也没有。” 老丈笑道:“我说姑娘啊,我老头六十几岁了,连个婆娘都没有,自己跟自己过了一辈子,要这孩子衣服有什么用啊?” 王娡道:“这……” 金俗哭道:“我要吃烧饼……” 哭声越来越大,在王娡怀里翻滚着耍闹。 老丈见此情形,拣了两个烧饼递给王娡:“滚热着,快吃吧,我不要你钱,你不要你这衣服。” 王娡拿着烧饼:“这怎么好意思,老丈也是小本生意,我……” 老丈说道:“别把孩子饿着,快吃吧,两个烧饼赔不死我老丈。” 说罢高声喊道:“烧饼,滚热的烧饼,再不买就没啦。” 王娡红着眼眶,嗓子那就像梗着什么东西,半晌说道:“多谢老丈!” 赶紧躲到一边给金俗吃了,还剩一个,自己舍不得吃,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裹了。 这方绢帕还是闺中女儿时母亲送给她的,母亲的话犹在耳边:“女孩子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一举一动一行一言都要有窈窕之姿,这方绢帕还是你外祖母送个娘的,这是咱们家高贵身份的象征,娘现在把它送给你了。想当年臧家是何等赫赫风光,如今家道虽然没落了,但娘相信咱们家必定有再兴之日,你是家中长女,有义务担起这个责任!” 看着这方娟帕,王娡眼含热泪,生出无限感慨,如今她抱着女儿沦落街头,怀中幼女食不果腹,人生是何等凄凉,何等艰难啊!吃过了这一餐,下一餐又该如何解决呢? 王娡抱着女儿在东市的街道上来回徘徊,东市住的多是有钱人家,朱门绣户,锦绣繁华,自是她所不能想见的。 这样信步走了一个多时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母亲的家门口。 还是熟悉的样子,侯门公府门口都摆放两座石狮子,臧儿不甘落后,摆不起侯门的石狮子,她便建了两方花坛,左右各一个,方方正正的也很大气,种了好多花种,盛夏百花怒放,其盛气凌人之势倒把侯门公府比了下去。 如今时令,坛中花种相继破土生芽,自有一股倔强的生机,处处透着母亲的脾性。 王娡迟疑着不敢扣门,近家如此情怯,却是她没有料到的。 忽然大门咿呀打开,原来是葵花提着两只红彤彤的灯笼走出来,只见她将灯笼左右门上各挂了一只,这也是臧儿的吩咐,每逢初一十五必要在门口悬了火红的灯笼才罢。 葵花正要转身进去,忽瞥见门前站着一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只是天黑看不清面目。便不再理会,才扭头要走,只听有人叫道:“葵花!” 葵花倒唬了一跳,忙往前走近了几步,才发现原来是王娡,脱口说道:“大小姐,怎么是你?” 王娡不知从何说起,葵花见她和金俗狼狈不堪,便知情况不好,也不多说,从王娡怀中抱过金俗,说道:“大小姐快进屋再说,夫人还没有睡。” 王娡跟着葵花走进院来,不等正房门打开,葵花在院中喊道:“夫人,夫人,您快看谁回来啦,您快看谁回来啦!” 说着房门打开,臧儿不紧不慢一面走出来,一面问道:“小妮子,你这样兴奋,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贵客来啦。” 臧儿目光一闪,早已瞧出是王娡母女,也不动怒,只悠悠说道:“我当是哪位贵客呢,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这么晚回来是有事呢?还是来逛逛?抑或是想起你还有个老母亲回来瞧她一眼有没有被气死?” 王娡立在院中,半隐在葵花身后,只不敢做声。 臧儿冷笑道:“怎么?又没脸见人了吗?唯唯诺诺躲在葵花背后作甚?” 臧儿不怒而威的言语让王娡不寒而栗,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臧儿乍见女儿回来,便已猜到一切,这原本就是她所期望的,因此并未动怒。但三两句言语之后,看到王娡唯唯诺诺的样子,全无半点贵族小姐的气度,便恨铁不成钢,倒惹出三分怒气来。 就在此时,王皃姁和田蚡也跑了出来,皃姁拉住母亲的衣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