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架着埃尔文,和法兰一起一路退到了餐厅门口。 我掩饰了姿势,看起来就好像埃尔文喝多了,我扶着他一样。虽然大中午就喝多挺奇葩,但是现在也不得不这样了。 我不想引起骚动,埃尔文似乎也不想。他一路上也没挣扎,配合得还不错。 就是在出餐厅的时候,有了一点小麻烦。 有个人从外面迎头走进来。那是个中年男人,有点秃头,穿着一身麻布衫,身上还有点脏污,可能是从事体力活中途休息的人。他一进来,就看见我扶着埃尔文,法兰在一边跟着,马上就是一愣。 法兰没搭理那个男人,我也没管,打算从他旁边走过去。我只以为他是被我们的造型惊住了。 谁知道,这男人在我跟他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伸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再加个我,多少钱?”他调笑着问道,手掌居然还在我肩膀上摩挲了一下。 我一直都知道我长得不赖。因为我母亲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我虽然没见过自己的生父,但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个美人。我的发色和瞳色承袭自母亲,她拥有典型的欧洲人长相,我五官中深邃的地方也来自她。其他的地方,听母亲说随了我的父亲,那个早死的华国恶魔猎人。 我少时离家,独自一人在外面打拼,混日子。那时候我这张脸确实为我带来了不少麻烦,甚至曾一度我不得不扮成男人来生活。但是那段日子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我就爬到了一个几乎没人敢直视我的脸的地位,加之那段岁月距今实在太过遥远,我从不曾放在心上。 我不曾在意过我的脸。虽然这张脸总让我在应付犬马声.色的时候无往不利,不需要我特意招呼就有大把大把的男男女女往我怀里扑。但是来找我上.床的人总是没有来找我杀人的人多。 在过去,我的地位和我的实力让我凌驾于性别、种族之上,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拿这些做文章。因此,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总有人因为我的脸跟我大放厥词,但是我并没有多在意。 说实话,我从来不觉得妓.女这个职业配不上我。那些女人漂亮温柔,识大体、懂情调,她们凭本事挣钱,又有什么错呢?难道像她们那样为了钱和人睡,和我和别人睡有什么不同吗?人们说我便是风流多情,说她们便是下流、淫.荡,这世道是多么不公啊。 而且我不光和别人睡,我还杀人。难道我这样又淫.荡又凶恶的混账,不应该才是不配和那些尤.物相提并论的吗? 我不在意我的脸给我带来的麻烦,不在意别人骂我是妓.女。但是在这一刻,我突然对这两项感到头大起来。 法兰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但是他马上意识到如果这个男人接下来还要闹,我们要脱身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赶紧摆出一脸凶相,去驱赶那个男人:“不长眼的,快滚!” “别那么凶嘛,小哥,这小姐都没说话呢,”那个男人不但没有识趣地走开,反而笑嘻嘻地凑近了,他嘿嘿笑着对我说:“加我一个吧,价钱你开,我肯定比这两个家伙玩得开……” 我不想搭理他。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餐馆。 于是我扭了一下肩膀,弄掉了他的手,继续往餐馆外走。法兰紧跟在我身后,他狠狠瞪了那个男人一眼。 就在我们分神处理这个男人的时候,埃尔文动了。 在察觉到他的肌肉开始绷紧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把餐刀压得近了一点。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挣扎不是为了挣开我的桎梏,他是为了往刀尖上撞! 我又不准备当街把他杀了,我只能把刀撤了。在刀撤走的那一刹那,我听见了身后有人急速靠近的动静。 我看都不看就把埃尔文猛地往那个方向一甩。但是等我甩开埃尔文,我突然反应过来,那个人是冲着法兰去的! 我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熊一样的人冲了上来,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法兰的一只胳膊,正准备把他按倒在地上。 埃尔文被我那一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我没管他,飞起一脚就往那个男人头上踢。 如果我这一脚中了,他九成九会脑震荡。 这个男人显然也意识到这一脚的威力,他不得不放开法兰。我并不恋战,一把拎起法兰就冲出餐馆。 我们刚才动的那几下手,已经让餐厅彻底混乱起来了。我一出餐厅,就带着法兰上了房顶。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在巷子,或者有建筑物遮蔽的地方打斗的时候,人们的视线一般会被局限在地面上,很少有人能想到房顶。利用这个思维盲区,偷袭或者跑路都很方便。 我们上了房顶。法兰还惊魂未定,我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就不禁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