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起来,眼泪掉完第一滴后流的就顺畅多了,特别是帕特丽霞没法擦脸,很快她连哭带喘的比坐扫帚那会儿还惨。 “我说过了,这是我逼你拿的啊,”西里斯叹了口气,“又不算你的错。”直到现在,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至少她还知道自己犯错了,看看你呢,西里斯!现在还毫无羞耻之心,你早晚要让家里蒙羞!”这次,布莱克夫人彻底吼了起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多少次了,你还不到骑扫帚的年龄——!” “而且真要骑的话完全可以去乡下,而不是在市区。”奎瓦斯先生扶了扶额头,他看起来有点精力不济,也不知道他在楼下陪坐了多久,唉,看的帕特丽霞真的有点心虚了。 “对不起,我之前跟雷古勒斯说他身体好了再带他和西里斯一起去乡下玩,所以这次我不能……我就没想着去乡下,是我没考虑到保密法,”帕特丽霞已经数不清自己道过几次歉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真的。” “你什么时候和雷古勒斯约……我是说,我也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了。”问了一半,发觉自己有点不合时宜的西里斯就在亲妈的死亡眼神里梗着头补充道,“如果你早就同意我在家玩扫帚的话,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被逮住了。” 然后帕特丽霞就看到沃尔夫加如同发怒的母狼一般物理拎着儿子从壁炉走了,走之前西里斯还朝帕特丽霞摆了摆手呢。当然,帕特丽霞知道这是西里斯为了彻底盖章定论他们今天就是纯出去骑了一天扫帚,但……其实没必要吧……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了。 但看到两个布莱克就这么走了,帕特丽霞也还是舒了口气,诺诺的向自家老爹再次道歉外加撒娇:“辛苦了爸爸,这次确实是我不应该。扫帚我放回去,我保证不会再乱玩了。” “我现在身体这样子你要真想玩我也管不住,”奎瓦斯先生叹了口气,温和的说,“我本来觉得你是个姑娘,没必要像对待你兄长那样对待你的,但就算是女孩子做错事了也该处罚——菈菈,把我那根羽毛笔拿下来。” 那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黑色羽毛笔。“在你的手背上写:我会做个乖女孩。我猜这样能让你记住你犯的错。”他命令道,这是帕特丽霞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奎瓦斯先生看起来疲乏极了,但依然能看到他体内潜藏着的怒火。 “这支笔没有墨水。”帕特丽霞跪在茶几前,端详着这根尖尖的羽毛笔。 “写:我会做个乖女孩。”奎瓦斯先生加深了语气,重复道,“还是你想让我直接用魔杖施法抽你几鞭子?” 帕特丽霞将信将疑的将这句话写出来。头几个单词的时候,她只能感受到笔尖划出的肉色痕迹,不怎么疼——但在落下句号的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她左手手背上传来,让她尖叫出声:那句她刚写下的话深深刻在了她的肉上,留下了一行红色的痕迹。 “鉴于你是初犯,过一两周就会消掉,”奎瓦斯先生说,“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用这支笔。” 他后来或许还说了一些类似于自己很担心帕特丽霞安危的话,不过她没心情听了,那种持续不断的刀割般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无聊的话语上,更别说眼泪已经彻底糊掉了她的眼睛:她今天是不是哭的太多了? 她回应了几次道歉(也有可能是几十次,反正道歉又不要钱),但那些话从她的嘴里溜出来,既没过脑子也没走过心。而奎瓦斯先生就这么看着她抽泣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小精灵过来拿药给她敷上。 哦对,还有禁足一个月?反正不影响其他孩子过来玩就行,只要她把自己的左手手背挡住——奎瓦斯先生知道帕特丽霞首度主持邀请姑娘们来家里进行编织日的活动,他倒从不会妨碍自己女儿这类社交。 或许他觉得对帕特丽霞这种小姑娘来说,往手上刻字的体罚已经足够有效了。而帕特丽霞看着手上不知道几天才能消掉的痕迹,脑子里只想着是不是该练练用左手写字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