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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2 / 2)

重重撞上硬邦邦的胸口。

伊洛丝抬起头,皱眉揉鼻子,正要发火——

“你不止想处理他啊。”库洛洛没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想通了,玩够了,不浪了?”

像哗啦啦把一铲子碎冰倾入烧滚的油锅,伊洛丝一下就被点燃了。她缓缓放下手。

是的,她为什么要招惹库洛洛?过得太开心非得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丝怒火?

不……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开始的。我主动碰你了吗?”

她压下燥戾,掀睫望进两块毫无温度的黑玉里,句子愈发流畅,一气呵成:“说不上处理,也不是想通。库洛洛,你邀请了,我不过在配合你的游戏。游戏应该让人愉悦。我现在感受不到这种愉悦,找不到玩下去的动力。我不想玩了。”

刚刚还牙尖嘴利的人此时像个木桩似的站着,又不说话了。

视野被扭曲,伊洛丝闭上眼睛深呼吸,挣开他,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憋闷得难受,还觉得不够解恨。

关她什么事?她实在仁至义尽了。

随便,她什么都不想管了。近在眼前的胜利?无所谓,真的不想忍了。

她几乎想不起这个人温柔亲昵的样子,库洛洛不断表现得像她不死不休的仇敌,翻脸快得像变化系,凶恶地好像她欠了他几亿戒尼,一有机会就扯住她不放。

再不骂,以后就没机会骂了。

干脆一次骂个痛快。

“你真的有病,为什么总要逼我?”她的鼻尖酸疼得厉害,像被灌了辣椒那样难受,连屋里坐着多少听力奇好的人都不想管了,“每一次——”

伊洛丝的质问戛然而止于一个莽撞的吻。

说莽撞,对方又有备而来,手掌立时插入发间钉死她的后脑,紧接着卡住腰椎,把刚刚拉开的距离逼至负的,蛮不讲理地掠夺她的语言。

错过了反制良机,她拿犬齿气郁地刺破他的舌头嘴唇。除了最初闷哼的一声,他再没发出什么声音。血味是更强烈的刺激,伊洛丝愈发凶狠地要把他咬烂。

可这个人比她疯得多,他一点也不在乎,干脆地把唇奉上,舌头顶得更沉更深,仿佛想用血液津液,眼泪体温一点一点把自己肢解,化开,完完全全灭绝在这里。

再如他所愿,长成同一个人。

库洛洛想明白了。

是他选错了开场方式,沿途全是错置的路引,不可避免地越走越偏。

她肺中的呼吸被挤压,眼泪一同源源不断被粗鲁地榨出来,身体因缺氧软下去,任凭他将乱七八糟的吻无限拖延,拖到聒噪的心跳吵得要命。扶在胸口无处安放的手莫名其妙攀上了他的脖颈,看上去像无法自拔的纠缠。

不管最初彼此怀揣什么目的,都已经变成缱绻的吻。

伊洛丝在的每一条路,都应该是他的正确答案。现在不过要他颠覆记忆,倒带时间,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不在乎有没有捷径,气昏头的她也不在乎了。好到家了,什么横亘其中的算计利益制衡,通通烟消云散。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是这样。”库洛洛自己也没气了,松了手,抵着她的额头喘气,蛮横地说,“重来一次。”

伊洛丝的意识仍是昏朦的,心跳快如擂鼓,却像躺在棉花上那样轻飘飘的。声响渺远,手脚发软,胸腔滞涩。

太正常了。

脑组织对缺氧的耐受度最低,失去新鲜氧气供给后,神智模糊,眼睛昏花,听觉受限,肢体失灵,都是正常生理反应。

唯一奇怪的是她身体对缺氧的感知阈值降到了谷底。或许和伊路米反复强调的一样,她真的太松懈了。于是困惑大过生气。剩下犄角旮旯的情绪,缠成一团分不清,所以不分了。

面前的人给她一种很糟很糟的预感。她一手在他心口,一手在他颈椎,明明随时能了结他,却被逼到这个地步。

她想跑。

但不管怎么想,为什么是她跑?

库洛洛的温度贴着前额传来,睫毛快触到她的睫毛,伊洛丝异化了手指,贴近他的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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