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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我?(1 / 2)

发生了什么?

指尖的脉息和他脖颈的脉搏一起跳动。万籁俱寂。

侠客颊上的火快烧着我。我一时连抬起眼皮那点微弱的劲都掌控不了,像被无形之物遏制住,动弹不得。

但楼梯间的夜越来越浅,几乎要被稀释成白昼。一些更为沉重的束缚,此时都无关紧要了。

时间的流速也开始含糊不清。

“伊洛丝。”热气喷洒在脸上,“我看不见路啦。”

……欸?

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一时讪讪,错开他的脸,给他留足了视野。

侠客开始下楼梯。每挪一阶,他脚下动作都缓半拍,没产生什么引发痛感的多余振动。

警告确实起效了。

我们真正折腾到大厅的时候,大概已经过去很久。不知幸运还是不幸,三人仍没有清醒的意思。

我拨亮吊灯。这才看清,侠客先前扯了储藏室里冬日的厚被子铺在地上,本该松软的白色棉絮此时被血浸成褐色,沉甸甸的板结成一块一块。

他们躺在那上边,和躺在因过度曝晒干裂的荒地上没什么两样。说是躺……

此时我情绪稳定下来,觉得大厅不像大厅,倒像个正被火炙烤的废弃工厂,处处弥散着升华的铁锈味。吸进鼻腔就堵着心口。若不是几人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真不好断言生死。

侠客把我放在椅子上,长吁一口气,晃荡两下手臂。

我看在眼里,讥道:“怎么,嫌沉,累到你了?”

“欸。”他愣了下又笑开,“你语速好快。”

他端着这把椅子,连带椅子上的我,边说边想,絮絮叨叨了一长串:

“怎么会嫌?但,用力会捏疼你,轻了托不住,颠了恐怕也痛。因此还得控制速度。”

“这又不能读档重来,只能一直绷着劲随时调整……”

他把椅子和我放在三人身侧,却没看我,敛着眼皮含糊地哝哝,“……是你,不会累。”

颅内隐约浮现了数个词汇,但全雾蒙蒙的没个真形,我一时嘴拙,什么也捕捉不到,半天只说出个:“不错……”感觉力道不够,又补了句:“没颠着。”

“那就好。”他边回应,边取出医疗箱。听不出满意与否。

我浅扫过去——如侠客所说,绷带已经重新洇出血。三人皮肤如出一辙的惨白,昭示生命力量的鲜红色尤其打眼。撇去脸不看,活像三只木乃伊。四肢跟没一点好地似的,里一层外一层地裹。难怪说不够用了。

库洛洛还能走着回来,想必腿骨没伤着。只是现在,我又没法透视,分辨不清有没有肿胀或组织积液。

侠客先解开了飞坦身上的绷带,从最要紧的腰腹开始。他的伤是不是最多,一时判断不了,但失血程度绝对算头名。

绷带下的伤已经经过了初步处理。不难看出是匕首所致,但用法很奇怪。按理说,这是很直观的武器,捅,扎,戳,就完了,怎么快怎么来。无论哪种动作,最先和皮肤接触的应该先是锐利的刀尖,面积小,见血快,痛感强。但这人偏不这么干……他选择用割的。

没错,只有倾斜的刀锋才能影响裂口两侧的厚度。

确实和伊路讲得一样,这些伤完美地避开了肺干和胸腹的主动脉,与其说避开,不如说压根没触及。侧锋能有多宽?不宁唯是,颈部以上只有擦伤,估摸是摔在地面磨出来的。

他的判断也不全对,这伤口绝对算不上多深,堪堪碰到内脏,恐怕连内出血都没有。这正是奇怪之处。

仅仅被割开皮肉,缝合不过是加速愈合进程,哪里就必要了?按他们的恢复速度,恐怕再来晚点都长合上了。

可是,没了纱布的吸收,鲜血珠子肉眼可见地一滴一滴渗漏出来,像拧不紧的水管。他们身下的褐色褥子诉说着不同寻常。

不该如此。

和这褥子,或是,和碘伏覆盖的肤表粘着的黑褐色一样,伤口早就该生出血痂,却没有。每个狭长的口子都是如此。

我眉头紧锁,淡道:“‘Heparin’……”

我一下想通了。对手使用这种迂回的攻击方式,无非是在增加接触面积,只需事先将药蓄在刀刃的槽里,能直接接触血液进入身体循环,口子越多,速度越快。以这种方式给药,甚至不会经过肝脏的消解。

这剂量……

“什么?”他先是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试探地问,“是说他们的伤?”

我颔首。

显然他也察觉了异常。

“‘Heparin’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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