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翩然离去。 顾疏麟属下的报社办事神速,调查小队很快就发来了关于榕庵古城凶杀案和醉仙桃一书的报告。报社社员们跑遍了东城各个图书馆和旧书店,翻遍了那个年代的报章记录,访问了当地的高寿老人,终于将现实案件和小说的脉络整理出来了。 大约八十年前,榕庵古城里的一户望族戴家突然爆发了小型瘟疫。先是年仅九岁的小少爷毫无征兆地昏迷不醒,大夫们束手无策,五天后小少爷在高烧和虚弱中没了呼吸;然后是其中几名仆人不知缘由地分别出现了晕厥、腹泻、呕吐、发热、出疹等症状,然而这些生病的仆人与其他仆人一起生活工作,其他人却没有出现类似的症状,大夫只能把这几个人隔离治疗,以免此怪病会传染;接着家里养的禽畜口吐白沫死去,连看门的狗也没有逃脱厄运,似乎是被人投毒,戴家主人便将先前的病症归咎于仆人们吃下了被投毒的禽畜;半月后,禽畜投毒一事调查无果,即使戴家提高了警惕,家里还是陆陆续续有人因怪病倒下,不少体弱之人更是就此离世,甚至这种病症还出现在了曾经拜访过戴家的客人身上,主人家也请来了很多名医,可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三个月后,在失去六位家人后,戴家主事人也病倒了,在病情加重前他带着全家迁出榕庵的宅子暂避瘟疫;半年后,有人告发城里一位胡姓大夫,说这场所谓的瘟疫就是他蓄意制造的,目的是为提高家传秘药的销量,不成想家传秘药在治疗中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倒白白害了许多人的性命;十日后,经调查案情属实,胡大夫被判处死刑,家属在刑场喊冤,然而在群情汹涌下并没能扭转局面;事后,有记者上门想要询问戴家对判决结果是否满意,他们却对事件不予置评,并且此后再也没有回过榕庵。 谭少培与胡家交情甚好,听闻胡家遭祸不免为其鸣不平,可他到底也只是一介平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在权贵的压力下,胡大夫在极短时间内就被处决了,这让深信其冤枉的谭少培更是愤恨,因此执笔一口气写下了醉仙桃一书为胡大夫平反。出版一年后,醉仙桃竟然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结局的版本,大大迎合了不同读者的口味,这也是本书热销的因由。后来小说影视化,电影投资人和导演都是其中一版结局的支持者,此后的剧本都以这个故事结局为基准。根据谭少培创作此书的目的,以男配医生为犯人的结局并不可能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来我手上这本初代小说也只是醉仙桃的其中一个版本,并不是谭少培的原版。”顾疏麟扬了扬手上的书,将其扔在桌上。“如果我们找到原版,并完全按原版来拍摄的话,你觉得会没事吗?” “大概吧,我挺在意谭少培的去向。”白梦瑶把玩着顾疏麟办公桌上的拆信刀,眉头微蹙:“他在冥界断了音讯,不会真偷溜回阳间守护真相吧?你有找到谭家或者胡家的后人吗?” “杳无音信……说来也是怪了,那个年代虽然信息不发达,但总不至于一点消息也查不到,我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顾疏麟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倒是查到了那个戴家,如今他们家仍然是东城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追根溯源,第一次影视化的投资公司也跟这个戴氏家族有关系。” 接过文件袋,白梦瑶却不急着打开,沉吟一会才问道:“连你也得罪不起吗?” 顾疏麟笑了笑:“倒也说不上得罪不得罪的,顾家在东城的势力算不上拔尖,要是有郑家撑腰或可一试。” “郑家?” “你也太不上心了,难怪郝少患得患失。”顾疏麟没辙地摇摇头:“郝赟的生母是东城郑家的大小姐,当年借着与南城郝家的联姻才把势力范围扩展到了南城。说到影响力,郑家可是跟戴家不相伯仲的世家大族。” “可是……他可能不太方便。” “郝少跟家里关系不好是公开的秘密了,你不用顾忌。”顾疏麟略为惋惜,又道:“不过为了你,我相信他会去找郑总的。” “他外公吗?” “你还真是……郑大小姐是郝氏集团里的总经理,是商业圈里公认的女强人。”见她真是一无所知,顾疏麟无奈地八卦了一把:“据说当年郑大小姐有喜欢的人,但郑老太爷为了家族强迫她嫁给郝家少爷,此后对女儿存有愧疚,所以也对她婚后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位郑总在工作上也着实能干,加之郝少他爸确实不太争气,两相对比立判高下,郝老太爷和郑老太爷都挺听郑总的。” 一说起八卦,白梦瑶顿时来了精神。“那你跟我说说,好运哥跟他妈感情还算可以吗?成算大不大?” “感情好不好就不好说了,但愧疚之心肯定是有点的,如果郝少开口求她,百分之百能成。” “啊?要好运哥去求?那怎么行!”白梦瑶深知郝赟气性,这么一想更觉得不该这么做。 “也未必是求,或许是他们母子僵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