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钱王氏,带着我们去拦住了这钱家的轿子,将人从轿中拖拽出来,到了一处城隍庙,那钱王氏不断的哀告,可少爷……少爷他一时上了头,理也不理。”
“事发之后,钱王氏可告了官?”
“是告……告了的……”
“为何顺天府没有审讯?”
“顺天府得知被告是我家少爷,便事先送出信来,少爷便让我去处理。”
“你是如何处理的?”
“拿着老爷的名帖,送了一份厚礼。”
“什么厚礼?”
“是一幅老爷亲笔作的字画。”
“呵呵……”徐承影冷笑道,“你家老爷又不是什么丹青名家,他的字画这么值钱?”
“不是老爷的字画值钱,是因为……那主审的人,一直钦慕老爷。”
“只怕不是钦慕这么简单吧?”
“对,对!”张来福点头道,“此后顺天府就判了一个诬告,这事便算是结了。少爷却还不忿,觉得这钱家的人,居然还敢上告,真是胆大包天,非要收拾他们一顿不可,于是让草民带了几个人,将钱王氏的丈夫打了个半死,听说……听说……后来钱王氏的丈夫……大病一场之后,很快便一命呜呼了。”
徐承影冷冷道:“你莫不是诬告了这张振泽吧?”
张来福立即道:“不……不敢,小人世代在张家为奴,绝不敢……诬告!”
“那么,当初顺天府与其勾结的官是何人?”
“他当时任顺天府通判,叫李立臣,后来进了大理寺做了一名主事。”
听到这里,大理寺卿戴翔心头陡然一震,什么情况?
徐承影随即道:“好,来人,带李立臣!”
很显然,李立臣早已被拿住了,手上带着镣铐,被押了进来,他见了徐承影,便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
“李立臣,你在外头,都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
徐承影冷笑:“确有其事?”
“确有其事!”李立臣面如死灰,哭丧着脸道,“当时……是罪官署理此案,张家人来说情,罪官不敢招惹张家……”
戴翔心中暗道,这叫什么事啊?
怎么还扯上我们大理寺的人了?
他刚要发话,徐承影已经吩咐道:“带下去,再带当时目击的人证上来!”
戴翔咽了口唾沫,将要说的话也一并咽了回去。
片刻之后,又有几人带进来,一一接受询问。
案情便慢慢的地清晰了,几乎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张振泽。
徐承影目光冰冷,如刀刮一般看着张振泽,咬牙切齿地道:“张振泽……”
张振泽见自己的爹被打了下去,又见许多人证带了进来,早已感觉不对了,于是又痛哭流涕:“在!”
徐承影此时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来说,这钱王氏,可是冤枉你吗?”
张振泽已是哑口无言。
徐承影这时却依旧面上没有表情,只一字一句地道:“强抢民妇,又将其夫殴打致死,是何罪?”
张振泽煞白着脸,哀声道:“饶命啊!”
徐承影继续说道:“还有贿赂顺天府通判,又是何罪?”
张振泽道:“我……我……”
徐承影不理他,自顾自地道:“方才有人说你是读书人是吗?”
“是……是……”
此时,许多围观群众也已忍不住心头火起了。
案子已经真相大白,想到方才那要以死来洗清自己的钱王氏,还有这张蓥父子为了脱罪,居然诬赖别人畏罪自杀。
但凡是正经人,亲眼见证这样的事,都不免心意难平!
徐承影接着道:“你是读书人,读过这么多书,那么就是知法犯法了?”
张振泽依旧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想说什么。
徐承影却继续道:“奸污,伤人,行贿,知法犯法,已是罪无可赦,我若饶你,谁来饶过钱王氏夫妇?来人,先断了他的命根子!”
刘大几人早就安耐不住了,刷地一声拔出了刀来,寒光烁烁。
张振泽先是露出惊恐之色,整个人惊得颤抖了起来,随即想要挣扎,却迅速地被人抓住了胳膊,有人直接一脚将他踹翻,他身子后仰,便倒在了地上。
这时,刘大倒也不客气了,举起刀狠狠斩下。
“啊……”
张振泽发出了嘶吼,紧接着,双腿之间血流不止。
他口里含糊不清地叫着:“爹……救我……”
那跌落在地的张蓥见状,差点昏厥过去,他拼命地想要朝张振泽扑去,却被人死死地按住了。
张蓥于是朝着徐承影怒吼:“徐承影,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徐承影淡漠地看着他道:“从你选择包庇那些人开始,你我就已经不共戴天了!”
张振泽似乎已是疼得昏厥了过去,惨叫声也已戛然而止。
张蓥怒不可遏,道:“徐承影,别以为就你能在陛下面前说话,老夫要上奏,要弹劾你,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承影冷笑着道:“我徐承影行事,从来不给自己留后患,现如今既处置了你的儿子,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