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殿下。”
司马烨:“抬起头来。”
她抬首。
他头戴嵌宝紫金冠,身着紫色缎袍,金丝滚边,通身透着让人不可直视的贵气。
带着金丝的长袖被风吹的微微鼓起,他道:“若你嫁我,我可以给你尊贵的地位,可以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可以保证一辈子只有你一人,不会像司马朗那样娶侧妃纳姬妾。”
沈秀诧异,随即道:“承蒙殿下厚爱,只是我实在对您无意。”
“为何对我无意?”
“感情这种事,没有什么道理理由可言。”
仿佛是金玉雕成的矜贵眉眼慢慢失去色泽,素来微微上挑
() 的眉形此时微微下垂。司马烨从前的矜贵与傲慢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的嗓音微哑,“那你对什么样的男子有意?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不知道。”
他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目含隐忍,“你就不能……”
猜得出他要说什么,沈秀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能。”
他的手无力地松开,落下去。
沈秀行礼,快步走开。司马烨没有追上来。沈秀本想回头看一下,但她没回头,走得更快了。
司马烨站在原地,望着沈秀。
见她头也不回,离开得飞快,他垂下头,如同快被太阳照耀蒸发的露珠,露出一种受伤过后的脆弱。
他俯身,捡起从沈秀手里掉落下来的牵牛花。
沈秀回了自己的屋子。司马朗正守在自己屋子门前。
“你回来了?”司马朗一脸讨好。
“殿下有事?”
他清清嗓子,“你千万别误会我,我那些姬妾,我不是真心喜欢她们的,我喜欢她们就像喜欢一把琴一支箫那样,就像喜欢玩意儿一样。”
“原来女子在殿下眼里只是玩意儿,我也是女子,我在殿下眼里原来只是玩意儿。”
“不是!她们怎么能与你相比!你可不是玩意儿!你和她们不同!”
沈秀原本不想多说什么的,但她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我与她们有何不同?我们都是一样的女子,殿下视女子为玩意儿,看来不把女子当人,也不会把我当做人看。”
“我没有,我没有不把你当做人看!”
“殿下说的话没有任何信服力,您不要说我和您的姬妾们不同,我和她们没有不同,本质上都是女子。你不把她们当做人,就是不把女子当做人,也就是不把我当做人。”
司马朗被她绕晕了,但他还是明白重点在哪儿,他说:“我没有不把女子当做人……”这句话他说得毫无底气。
唯恐沈秀生气,他道急忙:“好吧我错了,我不该不把女子当做人,我、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冷静下来,沈秀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很是懊恼。不该说那些话的,那些话很可能激怒司马朗。
她也是气着了,没管住嘴,同时也明白,她潜意识里,是仗着司马朗有可能喜欢她,所以才没管住嘴。
“沈秀,我不会再把女子当做玩意儿,也不会再不把女子当做人。”司马朗又露出讨好的笑。
“我方才失言了,殿下恕罪。”沈秀道。
“没有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是我的不是。”司马朗笑呵呵的。
“殿下,我要习字了。”
“行,行,你去吧。”
沈秀进屋。
走廊边上,支着耳朵盯梢的侍从见司马朗离开后,赶紧去了魏朝清那里回话。
听了侍从的回话,魏朝清颔首,“继续盯着。”
“是,大人。”
魏朝清翻了几页书,书页上的字渐渐汇合成四个字:鱼笋夹子。
她爱吃鱼笋夹子。
他放下书,径直去厨房。
“大人,您这会子来厨房做什么?是要吃什么吗?奴这就给您做。”
厨子赶紧行礼。
“襜裳和与襻膊拿来。”
大人这是要下厨?厨子这般想着,赶紧去拿东西。
魏朝清很久没有做过鱼笋夹子,怕手生,做出来的鱼笋夹子味道不佳,是以在厨房做了两遍鱼笋夹子。
做出来的味道让他满意之后,他吩咐厨子准备其他料,打算给沈秀做午食。
快到午时,沈秀放下书。她伸伸懒腰,转了一下酸乏的脖子之后,起身准备吃午食。
这时候,魏朝清与魏长生带着一众侍从,将一道道菜端进屋。
魏朝清眉眼温润,声柔悦耳,让人如沐春风,“我做了鱼笋夹子,还有其他你爱吃的菜。”
沈秀去瞧盘子里的鱼笋夹子。
盘中的鱼笋夹子炸得金黄盈润,色泽比六记小摊的鱼笋夹子要漂亮几分。
“辛苦了,夫子做的鱼笋夹子,肯定好吃。”
魏朝清:“你尝尝。”
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鲜浓味美,外酥里嫩的鱼笋夹子在口腔里爆炸开来,她道:“很好吃。和六季小吃摊的鱼笋夹子,味道有点不一样,但都一样好吃。”
“你可喜欢?”
“喜欢。”沈秀颊边带上笑意。六记小吃摊的鱼笋夹子加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