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金走到沈秀面前,拿出两张画像,“老人家,您可见过这两人?”
沈秀唯恐声音露出破绽,不说话,只摇头。赵金金又问常安乐。常安乐也摇头,“没见过的。”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赵金金环顾寺庙,眉心微蹙。她问谢扶光,“扶光,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谢扶光的声线轻而悦耳。
听到这好听的声音,常安乐不自觉又抬头,去偷瞄谢扶光。他偏转眼角,礼貌而又优雅地对她微微一笑。
常安乐怔怔,一时呆了。
赵金金从兜里取出一锭银子,“老人家,多谢。”
沈秀连连推拒,赵金金却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待赵金金和谢扶光离开寺庙,沈秀猛地大喘出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得到空气了一般。
一看到谢扶光,那种浑身动弹不得,喉咙涌血的剧痛便应激似的席卷而来全身,她对他当真是又恨又怕。她对他的恐惧,更甚于司马烨。
“杨爷爷,方才那位哥哥……”这边厢,常安乐还呆呆的,她眨巴睫毛,“方才那位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好看,但很危险。以后若你再遇到他,一定要绕道走。”沈秀叮嘱道。
“啊?”常安乐乖乖点头,“嗯!”
沈秀拿起碗,灌下一碗凉水压惊。冰凉的水划过嗓子,她扶住额头,面前浮现出方才赵金金拿出的画像。
画像里,一人是赵金金的母亲,一人是掳走赵母的贼人。赵金金与谢扶光没在京城寻到赵母,便随着线索一路南下,途经锦州。在锦州遇到原主,紧接着原主就被谢扶光杀了。
再过一段时日,他们就要去锦州城了。
沈秀拿起赵金金给的银子,放到常安乐手里,“安乐,这钱给你了,你省着点用,能用好些日子。”
“这钱是给您的。”
“不是,是给我们的。”
“那我们一起用?”
“你拿着用吧,我过段时日要离开这里。”
常安乐神色微微一僵,“杨爷爷,您要离开这里?您要去哪里?”
“我要很远的地方,去找人。”
默然半晌,常安乐面露紧张,生怕被嫌弃似的,她吞吞吐吐,“杨爷爷,我可不可以……”
“什么?”
常安乐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孺慕,“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走吗?我能帮您找人,能帮您讨饭!”
“不可以,你跟在我身边不安全。”沈秀扯了一个谎,“我要去的地方危险,你不能跟着我。”
“我不怕的!”
“可我怕。我担负不起你的性命。”她摸摸她的脸,“等我找到了人,若以后有缘,会再见面的。”
“我的性命不用你担负!杨爷爷,您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沈秀还是拒绝。
常安乐耷拉下肩膀,整个人消沉下去
。沈秀虽不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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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身都性命难保,如何能带着她一起走。
一晃三日过去。这一日,沈秀假装无意间提起,“街上官兵还是搜查得很严?”
“对呀。”常安乐抱住膝盖,“希望他们找不到那位姐姐。”说完她捧起小破碗,“杨爷爷,我去要饭了,晚上再回来。”
然而直到天黑尽,常安乐还未回来。平日里这个时候,她早已归来。沈秀又等了些许时候,常安乐还是未回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沈秀起身,走到寺庙门口,去瞧路口。
黑漆漆的路口,不见半个人影。她略微一犹豫,走出大门,来到路口。
在路口等了半个时辰,也没等到人。倏然有人举着火把喊道:“谁在那里?”
是三个巡逻的官兵。沈秀急忙低头。其中一官兵道:“好像是一个老乞丐。”
三个官兵不再关注沈秀,拿着火把径直越过她。她刚松下一口气,官兵毫无预兆,去而复返。
一官兵将火把拿近,照着沈秀的面庞,“姓甚名谁,籍贯何处?”
沈秀痴痴呆呆,“嘿嘿,嘿嘿嘿。”
“傻子?竟是个傻子!”
“走吧,就是个老傻子。”
“等等。即便是个傻子,也得弄清楚籍贯,若没有籍贯,那便是黑户流民,若是黑户流民,得先抓起来再说。”说话的官兵极为谨慎。
正装傻的沈秀心头一跳。紧接着便听到官兵问:“老头儿,籍贯,告诉我籍贯。”
她还是嘿嘿笑,眼神呆滞。
“就是个傻子,咱也问不出来啊!”
“那就先把他抓起来。”
沈秀暗道糟糕。她脑中灵光一闪,倏地瞪大双目,指向官兵身后,“鬼!鬼!鬼啊!”
等官兵转过身去时,她拔腿就跑。
“追!”官兵反应过来,迅疾追上去。
“站住!站住!”
沈秀快步跑出路口,跑进人群里。她跑得飞快,人的潜力无穷大,在死亡的胁迫下,从前800米跑步测试不及格的她,速度竟也能这样快。
她觉得她现在的速度,甚至可以去参加田径比赛,与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