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侧福晋快醒醒,爷该回来了。” 轻柔的呼唤似从遥远的天边飘来,一声更比一声清晰,逐渐凝实。 年婠婠缓缓张开双眼,混沌的大脑尚未来得及重新启动,便被入目一片鲜艳的红猛然刺痛了双眼。 桌子上造型华丽粗壮的龙凤喜烛燃得正旺,随处可见的大红“囍”字更是张扬醒目得令人难以忽略。 很显然,这似乎是一间大婚新房的布置。 可她为何会出现在新房里? 分明上一刻还在荒郊野岭被雷劈得满地找头。 难不成有人趁虚而入将她给绑了? 思及此,年婠婠的眼神陡然一变,下意识想要运功探查身体状况,却谁想无论她怎么再三尝试都感受不到体内“气”的存在! 一丁点儿都没有! 现下她竟与普通人无异! 莫非是被歹人下药了? 年婠婠不禁脸色一白,原本还算淡定的心态终于也稳不住了。 如今莫名其妙身陷囹圄,若武力值尚在她姑且还能拼一拼,可…… “侧福晋?可是有何不适?您再撑一撑,一会儿爷就回来了。” 顿了顿,愈发压低了声音叹道:“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可万不能出任何岔子,洞房花烛夜叫大夫更是不吉利……四爷又是极重规矩的一个人,若触了霉头往后只怕就没好果子吃了,只好请您先委屈些忍一忍。” 循声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乌黑的发丝盘得整整齐齐,便连额前、鬓角的一些碎发都用头油仔细抿了上去,显得整个人很是利落干练。 此时妇人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夹杂着些许担忧心疼,看起来是那般情真意切毫不作伪,仿佛与她之间已相识多年亲近至极。 然而年婠婠无比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妇人,甚至从未见过。 强烈的违和感和一股莫名的心慌笼罩之余,她果断选择闭紧嘴巴一言不发,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的一切。 却在这时,一串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令她那颗不安稳的心瞬间高高提到了嗓子眼儿。 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 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虽薄唇微微翘起,勾勒出一道略显愉悦的弧度,但那通身矜贵冷冽、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令人望而生畏。 随着他步步逼近,那股子压迫感便愈发令人感到窒息。 屋内的一众丫头、妇人齐刷刷低垂下了脑袋,毕恭毕敬地行礼。 这就是那妇人口中的四爷? 仅匆匆瞥了一眼,年婠婠便立即垂下眼帘遮掩了自己眼底的神色。 乍一看起来似乎是一种柔柔弱弱的服从姿态,实则从身体到精神都已开启了强烈警戒模式。 不明内情的胤禛见她如此却也丝毫未曾起疑,只当她是羞涩呢,一时嘴角弧度更深了两分,摆摆手,“都退下罢。” 不等年婠婠反应,那一屋子的人便全都退了下去,走在最后的便是方才那名妇人,甚至还极为贴心地帮着轻轻带上了房门。 偌大的新房内霎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独处,气氛也随之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年婠婠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她并未在眼前这人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同类”的气息,看起来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若趁机将他制服……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一闪便还是被她放弃了。 她并不清楚眼前这位“四爷”的权势究竟有多大,不清楚外面究竟有多少他的手下把守着,草率行事实非明智之举。 再加上那如影随形的违和感实在叫她心里没个底儿,总觉得面前有一张神秘的薄纱即将要揭开,令人心里惴惴不安。 还是先静观其变罢。 当然,若这劳什子的四爷不讲武德非要对她动手动脚,那她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了。 正如此想着,自己身旁柔软的床铺便往下一陷,紧接着,交叠放在腿上的双手被一只大手完全覆盖住了。 年婠婠愕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只咸猪手——这个莫名其妙的登徒子竟当真敢对她上手?! “婠婠,夜深了,安寝罢。”说着,胤禛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宽衣解带。 年婠婠不禁脸色骤变,忍不住再度暗骂一声,“该死的色胚子!登徒子!姑奶奶迟早剁了你的咸猪手和第三条腿儿!” 而后果断两眼一闭“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