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必客气,谁都有糊涂的时候。” 吴耘道:“我们先告辞了。你们什么时候进山,我找人带你们去。” 柳石凌摆手,道:“不必了,昨日方庆说过在何处。倒是村里肯定需要人手,不用劳烦。” “那好。山里路难走,你们小心。”吴耘不再多说,跟在村民后头离去。 柳石凌转身看向另外两人,星昴似是松了口气,白河却是板着一张脸。 跟村民们说开后,柳石凌觉得轻松不少,又因证实了白河的错误,心情更是大好,道:“怎样,白河你无话可说了罢?这些村民哪有什么问题,我看你是多虑了。” 白河偏过头,道:“这才开始,一切未定。” 柳石凌笑了出声,道:“我说白河道长啊,你怎么如此不讲理?是你说村民有问题,可你眼下也见了,他们只是怕真有妖怪所以才小心谨慎,我们都解释过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白河瞥她一眼,沉着嘴角,看上去倒是像在生闷气,郁结于胸。 柳石凌看着这般模样的白河,忽然心生调侃,不禁玩笑道:“白河道长,你该不会因为我拉你当挡箭牌,所以在生气呢?” “生气?”白河呵了一声,“我不像某人心眼小到锱铢必较,会为了一点小事生气。” “你说谁呢!”柳石凌又被轻易激发起情绪,“我生气也是因为你做得太过分!” 白河耸了耸肩,两手一摆,道:“究竟是谁,我想现下足够清晰。” 眼见着昨晚好不容易熄灭的战火又将蔓延,星昴立即找了个去给村民看病的理由遁走。 院里只剩下柳石凌和白河两人,成为他们的战场,恐怕这片狼藉仍旧会持续一段时间。 方庆来到院前的时候,柳石凌和白河已经吵过几个回合,现正互相背对着谁也不理会谁。 方庆犹豫着是否要上前,但感受到气氛不妙,悄悄后退了一步打算晚些再来,才跨出一步,被当场叫住。 “方采药!你来得正好!”柳石凌看见他喊道,朝他招手让他过去。 方庆十分为难,毕竟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位身着白衣的道长似乎并不欢迎他。 “你怎么站着不动,我有话要问你。”柳石凌又喊了一声。 方庆只好硬着头皮走去柳石凌身旁,他又悄悄瞥了一眼白河,白河岿然不动,他稍微松了口气。 “柳姑娘想问什么?”方庆道,“方才在棚里我见到星昴道长,他说你要去石涧渊采药?” 柳石凌上下看了看他,道:“你没听错,我……我和某位道长这便要去山里,想再问问清楚,石崖根长在石涧渊,采摘时有何要注意的?” 方庆十分讶异,道:“你们果真要去采药?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石涧渊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沟壑,石崖根便是长在那崖壁上,万一失足可是粉身碎骨啊!上回我去时已将崖边的都挖出,你们若现在前去,恐怕得下到崖下才能找到,万万不可冒险。” 一直不出声的白河忽然走来,道:“有我同往,还不至于让柳石凌失足。” “可……” 柳石凌拍拍他的肩,道:“没事的,你相信我们。” 方庆叹声道:“既然如此,我再说一说石崖根的特殊之处。石崖根不喜阳,多长于阴处,其根深扎于石壁上,需不破坏根须整体挖出……” 方庆一一说明后,柳石凌朝他保证:“你放心,我跟白河这点能耐还是有的,保证将石崖根能带多少带多少回来。方采药便安心照顾村民们,等着我们的好消息罢。” 方庆见他们坚持,只好道:“好罢,总之你们多加小心。” “好啦,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柳石凌笑笑道,“我们出发了。” 白河的视线停留在柳石凌身上,此刻瞥了一眼屋内,又看了看方庆,道:“走罢,你话太多了。” 柳石凌朝方庆摆手,然后同白河往村外走去。 方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远远传来,慢慢的什么也听不见了,人影化成两点,再也无法分辨。 他收回视线,忽然转身朝屋内看去,站在原地好一会,还是蹑手蹑脚朝虚掩的木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