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之中,柳石凌躲过府内的仆役,偷摸来到主院中,趁着无人注意,去到兄长凌宇所在的西院之中。 自从凌宇外出学艺回来后,突然间得了怪病,卧床不起,药石罔效。虽一直用着党参等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看过名医大夫均言无用,病症诡异。 凌府中人心知肚明,指不定哪一天他便撒手人寰,只有凌宇的身生母亲二夫人仍每日照看。 柳石凌离家前曾去看望过一回,那时凌宇面色发黑,身形孱弱,完全不似过去英姿飒爽模样,仿佛精力全失,气血两虚,意识溃弱。 在凌府时,除了父亲母亲外,柳石凌最喜欢、最熟悉的人就是凌宇。 从小到大,因为父母亲的缘故,她在凌府之中不受人待见,唯有这位哥哥把她当成妹妹看待。虽不是经常见面,但每每见到她时,凌宇就会给她带来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或是甜脆的山楂果。 后来长大些,凌宇外出学习,柳石凌也跟着师傅开始学一些强身护体的简单功法,他们见面的时间逐渐减少。 直到年前,凌宇离家,再回来时,私下悄悄托人递给柳石凌一只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绣有石榴花,柳石凌一眼便看出是他送来的。 柳石凌还记得得知他回家时那份高兴激动的心情,可没等她去找凌宇,忽然间噩耗传来,说他得了怪病,再没有清醒过来。 柳石凌趁着天暗溜进凌宇的房中,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药味,这股药味更加浓重了。 她坐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凌宇,如同几个月前一般,他仍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好似在做一个悠长的梦,长眠不醒。 他的脸色很差,一团黑气笼罩在眉间,但仍能清晰地看出脸上的轮廓,坚毅硬朗,记忆中的笑容在眼前浮现,若是凌宇能够醒来,柳石凌两个月的奔波劳累根本不算什么。 她仔细望着面前的人,神情变得凝重坚定,从怀中掏出庚桑给的最后一道金符。金符一经拿出,在昏暗的房间内,隐隐闪现着金光,金光似在空气中流转游走。 柳石凌将金符郑重地贴在凌宇胸前,随后金符似是感应到什么,金光乍现,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上面的符箓随之摆动,仿若活物从符面挣脱,不断往他的身上蔓延开来,直至全身都被脉络般的金丝覆盖。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金光缓缓透入凌宇的身体,凌宇的面色竟如同奇迹一般一点一点好转,眉间上的黑气也渐渐减弱,只需金符完全进入他的体内,便能驱散病魔。 柳石凌一边感叹金符果然有用,一边紧张地等待,突然间,屋外传来响动,房门被蛮力踢开,冲进来十多人,是府内护卫打扮,一下子围满了整个房间,另有婢女提着灯笼上到前来,屋内瞬间变得明亮。 柳石凌下意识转身挡在面前,面容完全暴露在光线之下,随后就听到几声呵斥声,声音随着本人慢慢从围着的护卫中走了出来,来到内室。 “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管,出了差错有你们好受的!” 来人刚进到室内,就看到床前出现一个人,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柳石凌皱起了眉,眼见凌宇有所起色,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被打断,她悄悄将金符收回笼入衣袖,直视面前打扮花枝招展的妇人。 此人柳石凌印象不多,过去见过一回,似乎是二伯的偏房,平日里应是跟在二夫人后面,几日未见,竟有如此大的派头。 “我瞧是谁呢,原是没人管,没人教的野丫头,竟跑到此处来!”她用嫌恶的眼光打量柳石凌,“你在此处意欲何为?” 柳石凌在听到她开口的第一句时眼神就已经变得凌厉,她的手放在腰间,那里有她常备的短刀,一有异动,她就能拔刀刺出。 “你又是哪里来的没头没脸的人!”柳石凌反呛回去,她最不喜有人狐假虎威,不过眼下情况并未弄明白,她谨慎着没动手只动嘴。 “哟,果真是没教养的人。”她似被戳中痛处,面上却忽然冷笑起来,眼中带出狠厉,“把她给我拿下!正巧了,全府上下都在找你,倒是跑到我这来自投罗网,看我不把你交给长老们处置!” “就凭你?”柳石凌躬起腰,手中动作蓄势待发,嘴上不认输,不过仍是警惕。若在这跌了跟头,到时候凌宇未能及时得到治疗,恐怕回天乏术。 话音刚落,柳石凌先行制动,蹭地拔出短刀,往她身上刺去。她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吓了一跳,往后倒去,被婢女扶住。 柳石凌只是吓她一吓争取时间逃走,没想真对她做什么,趁着护卫没反应过来,收回手,干净利落地翻身往屋外遁走。 可没等她出了院门,后方的护卫们便追了上来,而院门前也有一队听到声响赶来的巡卫,前后夹击,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