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分开才有的习惯。
姜茶没想到顾修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眉心微蹙，似要开口。
姜茶瞬间门秒懂：“好，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许彦清和许晗那两个大嘴巴。”
那两个人简直有毒，见面跟她唱反调，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要不是知道许晗喜欢男人，许彦清看到自己就会头皮发麻、浑身不爽利，姜茶真要怀疑那两个人暗恋自己。
“对不起茶茶。”
顾修然俯身回来抱住她，他没有追问所有，但却已经全部在言语之中。
顾修然从许家兄妹口中知道姜茶讨厌蓝色，是从他离开开始。
他没有问过姜茶具体的原因，因为她显然不想提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在他面前主动提过。
但顾修然记得很清楚，他离开前最后一次跟她在一起时，忽然下雨，他脱了身上那件蓝色的外套搭在她肩头。
后来，他们分开，那件蓝色外套就留在了她那儿。
他的茶茶会忽然变得那么讨厌蓝色。
生理性厌恶。
是因为他。
“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
顾修然抱着姜茶，削薄的唇一寸寸地吻过她的。
沙哑低沉的声音里，是一遍遍重复着的歉意。
这样的吻，和刚才那种沾染情谷欠时的吻很不一样。
虔诚的亲吻就像是在祈祷。
他怀中抱着的少女，就像是他此生的信仰。
他在向他唯一的信仰祈祷。
祈祷她的原谅。
即便知道说再多次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小姑娘为他受到的伤害。
他如珠如宝，视若珍宝的女孩。
唯一受过难以愈合的伤，甚至因此厌恶恶心上一个颜色，是为了他。
微红染上顾修然的眼尾。
亲吻她的同时，根根分明的鸦黑色睫羽，也在轻颤。
“够了顾修然，一件事翻来覆去说那么多次干什么，你到底还走不走，不是说要去看我妈吗，快点……你再不出发，我家都该吃晚饭了。”
姜茶眼眶微红，却假装什么都没听懂，推开他坐起来。
这明显的托词。
现在还是白天，就算他们再墨迹，也不会耽误回家吃晚饭。
可姜茶不愿看到顾修然这样的神情。
她的男孩，不愿看他脆弱隐忍，不愿看他愧疚自责。
当年的事，两个人都没有错。
错的是那个王八蛋的傅易霆，他那时候也只是个普通的云城一中学生，他能怎么办？
“我家顾顾眼光还挺不错的，原来你喜欢看我穿粉色小裙子啊？我换给你看好不好。”
姜茶掩去眼眶里闪烁的泪珠，拿起那套粉色的套转，转过身在顾修然微怔的眉眼上亲了一口。
她还是第一次叫他顾顾。
从前也只有母亲会这样叫他。
可顾修然眉宇间门才刚刚意动，还没来得及拉住眼前温柔可爱的女孩，她就抱着衣服跑去了隔壁房间门。
等再出来，乌黑长发松开放下，纤细腰肢不盈一握，一双细白的腿又长又直，粉色娇嫩正是适合的年纪，就像是阳台上开得正盛的娇艳欲滴的月季成精。
顾修然帅气俊脸上的感动瞬间门就沉了下来，一黑到底。
“怎么样，好看吧？”姜茶拉着小裙子，转着圈问他。
她在里面把套裙换上后，是真的有点惊喜。
没想到顾修然眼光这么好。
上身是很端庄的这家高奢牌子的经典款上衣，下身是今年流行的下身消失术。
小裙子隐在宽大的外套下面，衬得她一双腿纤细白腻，养眼极了。
“不好看。”谁知顾修然却摇头，冷漠点评，“这个颜色不衬你。”
他看衣服挂在模特身上的时候，只觉得好看。
却不知道，穿在他家茶茶身上，不仅好看，还那么诱人。
顾修然微眯起眼，视线划过她细白的长腿，更暗几分。
“怎么不衬我了？我向来穿粉色很好看的。”
姜茶扯了扯裙子，怀疑顾修然是不是眼神不好，她咕囔着说，“你可别跟我说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你要这样说我会咬人！”
顾修然：“……”
最后，顾修然也没舍得说他的茶茶不好看。
只能任由姜茶坚持，穿着这套他亲手买下来的，漂亮短裙小套装出了门。
*
另一边，季韵一整天都在床上唉声叹气，只要一想到沈妄屿是自己一力推荐给姜茶的，就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唉……”她刚又叹一口气，姜庆端着杯热牛奶进来。
“老婆，你怎么样了？怎么还没睡着，来，喝杯热牛奶再躺下睡睡，要不就起来吃东西，你这不吃不喝也不睡怎么行。”
姜庆把牛奶端给妻子，照例被妻子退了回来。
季韵看着他叹气：“我不想喝。姜庆，你给我说实话，我这个妈妈是不是很失败？我以为自己看人眼光极准，以为沈妄屿能给女儿幸福，结果他……他居然是……”
季韵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