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夕,白律风回到京城,送了薛知棠一个礼物,一支亲手雕刻的玉簪。白律风向她表白,但是不强求她和他在一起,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意。 进了腊月之后,天气越发的冷了。 薛知棠素来最怕冷,天冷之后干脆都不再出门,每日不是窝在房里,就是躲在暖房中,侍弄侍弄花草,写写稿子,日子倒也过得悠闲。 只是偶尔,她修剪花枝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望向门口。 腊八之后,新年一晃而至。 刘府上上下下已经开始操办了起来,大门口的房檐下挂起了大红灯笼,院内的游廊之下也挂了红灯串。 院子里的红梅也在一场冬雪之后应景的开了,馥郁的香气磬人心脾,殷红的花枝更是为严冬带来了一线生机。 腊月二十八之后,报社就关了门,薛知棠也停下了笔,跟着舅妈表妹一起置办起了过年的家什。 刘夫人一早就跟着厨娘在厨房里蒸豆包,为了照顾薛知棠,特意吩咐下人打了年糕,还让厨娘给她一人单做了一碗汤圆当早饭。 薛知棠用过早饭之后,就准备去后厨帮忙,她本想喊上刘婉茵,可刘婉茵最近和许磊玩的好,一早就跑的没了影儿。 早上天冷,她裹着披肩往后院走。 穿过院子的时候,门房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薛小姐,门口有人找你。” 薛知棠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陆怀宇吧! 自她苏城回来之后,陆怀宇倒是来找过几次,可她次次不见,时间久了,大约也没了耐心,便再没来过。如今都要过年了,陆怀宇大约也回了津市,这会儿上门找她的,难道是…… 脑中闪过一张清隽的面孔,薛知棠疾步朝门口走去。 大门外,一道身影立在门口的红梅树下。 那人一身黑色的大衣,同色是帽子遮去了半张脸,他听到脚步声,缓缓的回过头,露出一张瘦削又英俊的面容。冷冽眸光扫向她时,豁然之间冰雪消融,温柔的笑意在他眉间缓缓荡开。 “慢点走,小心摔着。” 男人嘴里嘱咐她走慢一点点,可他自己却几个大步跨到她跟前。 薛知棠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瘦了。” 白律风笑了起来,她的关心让他这一路的风尘和疲惫瞬间烟消云散,“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你能陪我回去换一套衣服,再过来拜访姨父他们吗?” 少女点头应下,交代门房帮她跟舅妈说上一声,就跟着男人上了车。 “怎么不先回去休息一下?”薛知棠瞄见男人眼下的黑青,微微颦起秀眉,对于他这般不爱惜身体的举动有些不赞同。 男人看着她,目光描绘着她绝美的面庞,好像要把这些日子没有见到的份都不上一样。 半晌,他才似叹息一般的开口,“我想你了,很想。” 轻轻的声音重重的落在薛知棠的心头,她抬头,被他眼中的深情所震慑。 “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吗?”他忽然问道。 薛知棠愣了一下,脑中还在计算他们分别的日子,就听他忽然说,“我们四十一天没有见过了,都说一日三秋,我如今也是百年未与你相见了。” 明明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可他却说的无比认真,叫她听了不觉羞涩,反倒有一些萧索的动人。 白律风见她低着头不答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刚想说几句缓解气氛的话来掩饰自己的孟浪,就听她低低的出声。 “我也念你。” 普普通通的四个字,让他心跳加速,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直到下车时,白律风还晕晕乎乎,好像身处云端。 两人相携入了白公馆,白律风这才恍然回神。 他牵起薛知棠的手,好似怕她逃走一样,签的牢牢的,让她连挣扎一下都不能。 薛知棠被他拉着一直到了后花园的小花房里,白律风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他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似是她最忠诚的信徒一般半仰着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薛知棠被他的目光盯的整个人都有些发愣,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我也念你。” 男人低低的笑出了声,往日泰山崩与前而不变的脸色染上了显而易见的喜悦。 “知棠,棠棠……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与她亲近的人都唤她一声知棠,可他之前听她说过,她奶奶在世的时候,是叫她“棠棠”。 周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