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的人,连点诚意都没有。 云清道长被人五花大绑在了暖春阁内的柱子上,许宸奕取出那人嘴里塞的布条,云清道长这才战战兢兢地问:“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不是道士吗?这是人是鬼你都不应该怕啊!”许宸奕嘴角扬起笑容,这道士还真是滑稽,他瞧着这人不适合做道士,适合去戏班子当个丑角。 “这、这好鬼不挡道,好人不误事。你到底想怎么样?”云清道长浑身颤抖,表情跟吃了苦瓜一般。 许宸奕嗤笑一声:“听说你要给太后娘娘招先帝魂魄。” 云清道长闻言张着嘴啊了几声算是应了,原来是奔着招魂来的,他的眼中转了一圈,脑海中飞速想着鬼点子。 谁料许宸奕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刀身锋利,在离人裆部不远处,连带着云清道长的道袍一起插进地板中,吓得云清道长一哆嗦,脑海中的主意一瞬间烟消云散。 “几、几、几个意思啊?”云清道长梗着脖子,额头虚汗直冒,他观眼前人的面前,嗯…… 看不出什么,但他的求生欲告诉自己,这人不是个善茬,是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这位道爷,有个交易你做不做?” —— 翌日清晨,苏子衿替楚檀汐更衣,细心地将禁步系挂在女人的腰带上。苏子衿挽留不住楚檀汐,楚檀汐清晨起来便乘坐轿撵匆匆忙忙前去垂帘听政。 许君韶不同她睡,后宫离金銮殿有些距离,因而楚檀汐也习惯了这种要早起一炷香的日子。 女人坐在轿辇上,常忠亦步亦趋跟在旁边:“昨夜宫人看见陛下溜出去了,去了墨竹轩。” “那想来墨竹轩的已经知道消息了。” “娘娘故意让陛下听见招魂之事,陛下年纪小藏不住事,许是昨晚就告诉沈侍臣了。不知沈侍臣作何感想。”常忠担忧地喟叹一声。 “哀家管他作何感想?”楚檀汐轻哼一声,“今日早朝之后,摆驾暖春阁吧。” “娘娘当真相信那个道士?”常忠公公有些疑问,楚檀汐聪慧,不会看不出那人的故弄玄虚,“恕奴才多嘴,奴才瞧着那人不像是个正经道士。” “人,是你找来的,如今你又说不信?”楚檀汐斜睨了一眼人。 王德忠伸手一拍自己的脸:“奴才是真替娘娘担忧。” 楚檀汐摆摆手,端坐身子:“其实不管他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哀家自有计划。韶儿既然已经告诉了沈景初,势必哀家会收到满意的答复。” 楚檀汐嘴角噙着一抹弧度,她自觉与许宸奕也许很快就能见面了。 朝堂之上,楚檀汐宣告了招魂之事,一时间议论纷纷,就连高堂之下的崔长青亦是脸色大变。玄学之事多年不盛行,主持招魂仪式的还不是天机阁的人,难以服众,反对声四起。 许君韶登基三年之余,头一次见没有一人站在母后身边替母后说话的,小人有些慌乱,不由得频频向身后的帘子后面的母后看过去。 “够了。朝堂之上肆意妄言,与街坊闹市有何分别?”楚檀汐呵斥一声,大殿难得恢复了平静。 这时有臣子手持象笏站了出来,那是上京江家的老人,身居宰相要职。 江宰相道:“娘娘,招魂之事还需三思。且不论此时大兴道佛的利弊,单论先帝驾鹤西去已久,此时招魂是逆天而行,扰先帝九泉安宁!臣与天下百姓深知娘娘与先帝伉俪情深,娘娘之思莫不是黎民百姓之思,但,娘娘与先帝感情自有史书后世称颂,臣私以为不必以招魂仪式来向大燕展示娘娘之思。” 楚檀汐耐着性子听完,心中发愁,果然这种事就不能和前朝老家伙商量,但若偷偷举行,届时的弹劾奏折亦不会少一本。 早晚的事,先斩后奏也许下场更惨烈。 女人刚还想说什么,崔长青便站了出来替她说话。 “臣要替娘娘辩驳一二。”崔长青看向珠帘之后,默然开口,“太后娘娘行招魂之事,臣觉得未尝不可。一来,陛下如今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招先帝之魂,可以暂时震慑四海,尤其是……对你们这些恐于见先帝之人。” 崔长青的话锋直指刚才的老臣,江相气得发抖,指着崔长青:“老身我家中世代忠良,老身我更是辅佐过先帝之人,何来无颜见先帝!倒是崔将军,话别说太满了,崔将军的所作所为才更应该在招魂之事上深思熟虑一番吧?” 朝中之臣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这老臣有老臣的风骨底气,拐着弯说崔长青和楚檀汐不清不楚呢。楚檀汐倒也不着急,只要没有明面摆上来,在用人之际她不会轻举妄动。 虽说楚檀汐忌惮许宸奕的旧人,但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