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当晚跟同事换了班,也守着。
黄甜打电话:“你怎么不回家?”
老严:“少锡家估计出大事了。”
黄甜:“啊?”
老严:“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第二天,老严大概看明白了七分。
一大早,蒋福明来给邱瑞华道歉。
杨枝推着邱瑞华去楼下做MRI,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于是这半路翁婿站在走廊上说话,蒋福明还穿着电厂的灰制服,满脸愁容:“我后来赶过去,你们已经走了,现在情况怎么样?邱姐醒了吗?”
林少锡:“醒了,手腕骨裂。”
蒋福明:“少锡,你妈妈的医药费我们全出,在这里,明叔跟你郑重道歉,还有小欢出国的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要是想去,我们会自己负担,那笔钱我已经打给你,关于这件事,明叔再跟你道个歉。”
蒋福明朝少锡鞠躬,少锡避开了。
蒋福明也是一夜无眠:“也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怎么管过他们母女三个的事。小枝不是我亲生的,我在中间不好说什么,渐渐也就不说了。要是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我真是……真是……”
说到这,杨枝推着邱瑞华回来了。
影像科的同事她认识,老太太在里头躺着,她在外头直接就能得到个大概的结果,确定是真没事,这才敢松口气。
她见蒋福明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并不意外。
“你妈妈她……”蒋福明试图说和。
“明叔,您回去吧。”杨枝维持着最后一丝礼貌,说完推着邱瑞华进了病房。
邱瑞华拍拍杨枝的头,让她别为难自己。
林少锡等邱瑞华睡了,领着杨枝去了楼梯间。
她像一株瞬间枯败的小草,耷拉肩膀站在窗边阳光下,怎么光合作用也没用。
这将近一天的时间两人几乎没交流过,林少锡认为他们应该谈谈,但杨枝不想谈。
她在林少锡面前抬不起头。
少锡不知从哪变出的雪糕,塞她手里。
这是两人的默契,杨枝眨了眨眼,眼泪挂着睫毛聚成一粒水滴,无声地坠下。
“少锡哥,你怪我吗?”
“你忘了?咱俩是一边的。”
杨枝听了,沉默地剥开包装纸,几口就啃完了。
少锡再变出一个,帮她剥好。
杨枝拿过来,几下又没了。
他们就这么站着那,吃完了五根雪糕。
她红着眼还要,少锡一摊手:“没了。”
她把手收回去,被他半道截下,握着她不放。
“我要回去了。”杨枝干涩地说。
少锡嗯了声,还是没松手。
杨枝抬头看他,看见他眼里的疲惫。
“晚上你要值班,要不要去车里睡一下?”少锡低声问。
杨枝摇头。
他变出最后一支雪糕:“去吧。”
杨枝到底还是拿着雪糕去车里躺了一会儿。雪糕很甜,可她尝不出来,想哭,反正这儿没人,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埋着脑袋。
林少锡怕她缺氧,下来看她有没有开车窗,结果站在车门边,听杨枝背对着他,压着声音哭了很久。
她以为没人发现,越哭越大声,那哭声,听得人不知怎么才好。
杨枝晚上值班很太平,她已经一天一夜没阖眼了,匆匆倒在值班床上,刚睡着就被惊醒,心口蹦蹦跳,出来给林少锡打电话。
“一切都好。”他起身给老太太掖了掖被角。
杨枝听着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不那么慌张了。
第二天交接完,她跟主任递了张假条。
主任看了看,说:“这事你跟我说一声就行,楼上楼下,近的很,用不着请假,有时间就下去看看。”
谁家都有难的时候,一般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杨枝却摇头,坚持要把假请了。
她说:“我妈年纪大了,进进出出的还是我在方便,主任,我还有几天年假,您就准了吧。”
护士长在配药室里问美小护:“杨医生妈妈住院了?”
美小护已经经由骨科的熟人知道了,告诉护士长:“是婆婆。”
护士长哟了声,探头朝杨枝看了看,人情冷暖看了一辈子,就愿意多看看这样的。,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