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的,我不得给他攒点老婆本?你又没对象,不得给我攒点老婆本?”
“你手机给他,我问个事。”
老严接过来:“哎,你问。”
“你们医院大查房迟到严重么?”
老严:“主任以上没那么严重。”
“主任以下。”
老严:“那很严重,除了扣钱应该还有别的处罚。”
林少锡攥着方向盘。
老严自己就是骨科领头人,他置身处地:“这是态度问题,身为医生,你迟到了,说不定一条命就没了,如果是我的人,我会让他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继续这个职业。”
“事出有因。”
老严:“我不管什么原因,什么原因都应该克服……”
老严拿着派头正在说原则,忽然一顿:“不对啊……林少锡,你有事!”
老严也是南城本地孩子,和林少锡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两人常年霸占全市前二排名,高考那年老严被保送,林少锡考了状元,没几年,在国外又碰见了,颇有点惺惺相惜,加上三宝,三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
可以说,林少锡的事老严和三宝都知道。
老严和三宝很愤怒,这男人,回国以后还有秘密了!跟哥们隔心了!
但林少锡没按要求去咖啡店接受审查,挂了电话回去给老太太交差,提起幼儿园门口的水坑。
邱瑞华说:“她在那摔疼了能不知道么,膝盖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现在还有道疤。”
老太太追问:“怎么样?小枝都挺好的吧?”
林少锡替她瞒着:“都挺好。”
“她扣了奖金月底肯定手头紧,过几天你再跑一趟,买点水果什么的,跟舍友搞好关系。”
林少锡嘴巴里含着一口水,没想到回家没歇五分钟又被派任务,看着亲妈,慢慢把水咽下:“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邱瑞华笑着拍他一下:“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我去做什么?我老太婆没看头,你不一样。”
老太太给儿子扯扯衣服,自觉十分拿得出手,不给小枝丢人。
林少锡提了一嘴加个微信都跟要她命似的,开玩笑道:“人家嫌我多事。”
邱瑞华说:“你当哥哥的,应当应份,你没在的时候是小枝陪着我,现在你回来了,帮帮她。”
林少锡从来是个说到做到的,点个头:“行,我记着了。”
第三天,杨枝晚班,一早拿了宿舍钥匙开始收拾,这是个单间,前一任使用者不太讲究,杨枝跟要大考似的,小脸严肃地里里外外擦洗三遍,最后把自己也洗干净扔床上,捧着手机琢磨。
林少锡在开会,手机响了一声,他把产品修改报告的第二小点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看了看,杨枝的消息十分官方——
【少锡哥,我搬家了,诚挚地邀请您莅临指导,此致,敬礼。】
后边是个定位。
林总反手回了一句,继续开会。
杨枝在床上翻个身,看见对面说:【我下午过去。】
杨枝看看外头光亮亮的天,嘿嘿笑了一下,要是真有这么个哥哥该多好啊!
杨枝的房间不在新宿舍,她要的急,后勤一时也安排不出多余的房间,还是科里领导帮她跑了两趟,老宿舍楼这套最破的单间最后才落她头上。
这楼有多老呢,说起来比医院大部分人年纪都大,就在住院部后头的家属区里,紧挨着停尸房。
不好停车,她提前一小时下来占车位,喂饱第六只蚊子时林少锡的车头拐了进来。小姑娘一跃而起:“少锡哥!”
手脚比划着:“这!这有车位!”
林少锡挨着墙把车停好,下车先看看人,生龙活虎的,看来感冒是好了。
他今天那个会挺正式,难得穿了西装,杨枝盯着他,眼里明晃晃闪着光,说少锡哥,我头一次看你这样。
“难看?”
“好看!你穿西装真好看!”
林少锡脱了外套,里头的白衬衫解开两粒扣,袖口也卷起,这才觉得轻松些,一扬下巴,不废话:“带路。”
这里的楼管大爷热衷泡茶听曲,管得不严,来访登记就行,早得了杨枝一包烟,挥挥手:“上去吧。”
杨枝引着“领导”上楼,殷勤介绍此楼悠久历史,其实不用介绍也能看出来有多么的“悠久”,林少锡进屋前是有个心理准备的,还问了声:“你室友在吗?”
杨枝爽快打开门,仰着头很了不得:“单人间!!!”
她身影一晃,林少锡看见了全貌。
说是单人间,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还不是四方户型,憋屈的一个多边形,床都不好放,斜斜横在那,不挨着墙,墙脏,被杨枝装饰了一块淡蓝色的棉布,看着倒多了分清爽。
她的桌子挤在床边,没有姑娘家花里胡哨的东西,像是高三备考生的书桌。
那床是个铁架床,原本的烤漆已经掉光了,就剩硬铁原本沉甸甸的颜色,上铺放着杨枝可怜的一点行李和梳洗用品。
“我的书能全搬来。”杨枝挺高兴地拍了拍铁架床,已经规划好怎么把上铺空间彻底利用起来。
医生看起来是个挺光鲜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