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大汉灭寇将军丁奉!魏贼可敢出战与我决一死战!”
魏军寨前,丁奉亲自带着数百蛮兵,高声喝骂。魏兵得到消息后,立刻向戴陵报告。
“这丁奉是何来历?”戴陵来到辕门,看这丁奉似乎十分年轻,以前也从未听说过此人,忍不住询问身旁之人。
“听闻此人是从东吴那里投降蜀军的,先前不过是甘宁麾下的一名都伯。”一名打探汉军情报多年的斥候当即回答道。
“都伯?”戴陵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蜀国真是无人也,竟如此重用一名都伯!”
“将军,征南将军有令,我等只可坚守,不得擅自出战!”这时,身旁的偏将军胡骁忍不住提醒道。
“这我自然记得!”戴陵淡淡地说完,于是只让弓弩手集中到栅栏后面,严防汉军发难。
“戴陵鼠辈!妄称大将!快快出来交战!”而丁奉那边见魏军迟迟不肯出来,只好扯着嗓子,率众继续叫骂。
等到午后,丁奉与汉军将士皆骂得口干舌燥,丁奉便命汉军将士散开队形,或躺或坐,毫无戒备地在魏军寨前放松休息。
当然,丁奉不会真的这么托大,王甫早已率兵再后接应,若有不测,便火速杀出。
可问题在于,丁奉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
“这等孩童伎俩,也想骗我!”戴陵看到汉军如此“松懈”,冷笑一声,随即命令辕门附近的魏军也坐在地上,甚至谈笑聊天,故意刺激汉军。
看到魏军竟如此羞辱,丁奉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难不成集合所有兵力强攻魏寨?
一来自己麾下的士卒着实兵力有限,强攻胜算渺茫。二来这些蛮兵可是关索一手练出来的,丁奉暂为统率,总不能把他们当炮灰去送死。
待到日薄西山,丁奉只能无奈地收兵,并向王甫抱怨道:“唉,戴陵坚守不战,真是气煞我也!”
“为今之计,唯有让士卒们四处寻访人家,看看是否有熟知路径的向导!”王甫思索了一天,也觉得别无他法。
好在五千蛮兵,大多生活在南中的深山老林里,因此穿梭在荆山山脉,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丁奉与王甫当夜便选出五十队蛮兵,用超过全军一半的士卒负责探路,并让颇具威望的校尉熊哲监督众人。王甫特意强调,谁能寻得线索,必有重赏。
“先生之意虽好,但派出如此之多的兵力,我军大营未免有些空虚。”事情安排下去后,丁奉则是有些担忧。
“此事极易!”王甫呵呵笑道,“魏军既然坚守要道,势必不会轻举妄动。将军只需如往常一般,每日到他寨前搦战,戴陵更不会出来!”
“此举也为掩饰我军行路之举,因此不可或缺!”王甫说到这里,又不禁提醒道,“就是此番已无大军接应,将军千万小心!”
“先生放心,此事就交由我吧!”丁奉有信心能处理好这一切。
第二日,汉军便开始漫长的寻访之旅,王甫担心蛮兵脱离队伍,纪律性会大打折扣,因此特别叮嘱他们,荆山一带多有蛮民居住,因此行事不得鲁莽,更不可肆意扰民。
其实,关索这些年来以身作则,恩威并行,将这些蛮兵训练得服服帖帖。即便不看到同为蛮夷的汉人百姓,蛮兵们也不会胡来,做出有损汉军的举动。
丁奉那边又如泼妇骂街一般在魏军寨前待了两日,戴陵虽然沉得住气,但被一个无名之辈百般辱骂,就算是泥人也不可能没有怒火,只是担心丁奉另有伏兵接应,因此始终不派一兵一卒。
唯一的遗憾,便是荆山一带却是人烟稀少,偶尔寻得几处人家,都不知还有其他路径可走出荆山。因此一连两日,汉军仍是一无所获。
丁奉与许多蛮兵将士皆是垂头丧气,但王甫却不甘就此放弃,始终用关索在襄阳的安危激励众人。他更以当年汉军偷渡荆山,发奇兵袭取当阳为先例,让蛮兵继续寻访,定能有所收获。
在王甫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蛮兵的士气方才有所好转,继续踏上搜寻线索之路。
“亏得长寻有先见之明,让国山先生前来助我,否则遇到这种局面,我定手足无措。”丁奉当真庆幸有王甫前来替自己出谋划策,同时也不禁感慨,关索比自己更为年少,行事却老练至极,远非常人可比。
经过汉军不懈的努力,终于在第五日,校尉熊哲领着一名中年蛮民,来到大寨,说是另有道路可走出荆山。
王甫和丁奉当下大喜,立刻好生款待蛮兵,详细地向他询问是何道路。
“将军所在的山峰,我家唤作土地岭,离此南面六十里处,有座鹰嘴峰。此山西面山脚处有一条小路,倒是可以走出荆山,前往襄阳!小人年少时,曾走过多次。”蛮兵深吸一口气后,徐徐说道。
“车马可否通行?”丁奉连忙追问道。
“小人当年正是用牛车将捕猎得到的野物拿到集市上去卖,将军寨中的车架,想来也并无问题。”蛮民说到这里,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当年……”王甫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赶紧问道,“足下莫非已有多年未曾走过此路?”
“这……”这么快便被王甫点穿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