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又回来的周乾,他没有说话,紧紧抿着嘴,眼里却有无奈和怜惜。
徐妙锦转过身去。
下一刻,她便被人拥在怀里。
徐妙锦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发泄似的在他身上蹭,抽泣道:“你都能关心吕氏的恶疾,却从未想你我的事让我如何自处。”
“秦王的事我体谅,可你就没打算将我们的事有个交代,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徐妙锦道:“你只会在做那种事时才会想起我。”
“不许哭了。”周乾皱眉道。
“你是虞王,我不能打你,不能骂你,不能对你无礼,我哭也不许?”她无奈道。
周乾平静道:“你觉得我馋你,我不否认,许多事,我猜不到你想的什么,我不是蛔虫,你今后要说出来。”
她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嘴,其实她也有不对,怎么说呢,可能是遇到这种事无法做到知礼懂事。
“皇爷爷跟我说,世俗规矩和礼节掌握在强者手里。”周乾笑了下:“只不过你需要等一等,毕竟我刚回宫,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为难。”
徐妙锦怔了怔,她从小便看着这种宫廷之事,自然是明白的。
“聚贤楼老板娘,是不是那次你我相遇时,喊你狄公子那个清倌人。”徐妙锦瞪他一眼,面对着墙壁,背对他。
周乾往她身边靠了靠,徐妙锦也往墙里靠了靠,她道:“虞王殿下,你想做什么。”
不好意思……就是靠近你感觉舒服一点,周乾沉默了下:“丫环和徐伯他们都去黄竹园了?”
周乾继续向墙角贴近。
徐妙锦与他对视几秒,脸微红的侧过头,她白皙的耳垂发红,煞是可爱。
周乾低下头,将她两手腕握住越过头顶,按在墙上,将腰带取下,打结绑住。
“这样,你就是被我逼得的。”周乾说完询问道:“吕太子妃?朱允炆总对我说他娘没了。”
徐妙锦深知周乾的性格,朱允炆那出尔反尔的家伙……她认真道:“吕太子妃德行有失,又得了恶疾,御医都没有法子。
虞王你当时还没进宫,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允炆殿下自小被他娘宠坏了,他从不反思自己德行,遇到事只会怪罪别人。”
看到周乾思索,她道:“此事不要再问,太子爷会伤心的,你只要记住吕太子妃是恶疾。”
周乾疑惑已解,这才又低下头去。
许久后。
徐妙锦娇躯突然绷直,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发出不由自主的鼻音,眼睛微闭,抽搐着咬了周乾胳膊一口。
随即如无骨一般松弛下来,发丝凌乱。
“你不是饱读诗书,喜欢研究宋明理学么,那我问问你历史。”
她怔怔的望着头顶的葡萄藤和秋千架,今晚这种新奇的感受让她迷茫又羞耻。望着自己面前的人,她眼里又带着迷恋,轻轻咬着嘴唇道:“史书我皆读过,虞王殿下随意问便是。”
“唐太宗齐王妃杨氏是谁?唐中宗李显?唐德宗李适和他的韦贤妃,唐顺宗李诵。
那孝武帝刘骏和刘义宣的女儿,刘子业和新蔡公主。
汉惠帝刘盈和张皇后,三国景帝孙休……”
徐妙锦沉沉眼眸:“虞王殿下想问什么。”
“你这么聪明,总结相同处啊?难不成你要用你喜欢的宋明理学来?”周乾道:“我们相识时并不知道差一辈。”
……………………
次日,御书房。
朱樉站在御案前。
秦王次妃邓氏瘫坐在地上,揪着朱樉的袍子,浑身冰凉,喃喃道:“臣媳不想死~”
朱元璋道:“拿上来!”
内侍端着托盘,上置白绫一条,和一壶酒。
朱樉脸色惨白,当初父皇逼他娶了王氏,如今又要逼死自己的爱妃,他扑通跪下来道:“爹,孩儿求您,饶过她这一次吧。”
朱元璋道:“咱从大明开国起,就对你们每个孩子都一字一句教导,训诫你们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可是你们呢?”
这时,周乾走了进来,早上腰子疼多睡了会儿,幸亏一切还来得及。
邓氏做事是过分,周乾自然知道。
但为了二叔,也只能……
朱樉看见周乾,似乎看见了大救星一样,道:“大侄子,大侄子。”
朱元璋道:“老二你想干什么?”
“皇爷爷。”周乾顿了顿道:“二婶做错事,该受罚,但罪不至死。如今孙儿没有娘,允熞也没有娘,皇爷爷难道还想让尚炳没有母亲吗。”
朱元璋觉得周乾出息了,喊了自己好几声了,但心里怒火依旧在:“这个贱人伤天害理,囚禁正妃,昨日所作所为你都知道,还要为她求情。”
周乾道:“孙儿不是求情,只是想和皇爷爷讲个道理,您不觉得最大的错在于您吗。”
按道理朱元璋也没有太大错,但是为了救秦王妃,那自己就多多狡辩几句吧。
想到朱樉被赐婚不喜欢的王氏,最后死了还要葬在一起,周乾不得不有些同情二叔。
“雄英,咱赐死她有什么错,这种人死不足惜。”朱元璋虽然凶,但对着自己孙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