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秦王,却劣迹斑斑,行为和市井之徒有什么区别。”
“你不必替朱樉辩护,他为何带领着王府护卫练兵习武?”
朱标解释道:“爹不是常告诫我们,不能因为天下太平,就丢了弓箭刀器吗?您不也也时常考弟弟和武将们的箭法。”
“他不好好待在王府,整日和当地驻防的将军,都督,指挥,千户喝酒,宴请围猎,一个塞王折腾这些做什么,你当咱是傻子?”
朱标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后背这会儿早就湿透了,夜风吹来,衣服冰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看了朱标几眼,朱元璋很是无奈,储君太善良,任凭百官鱼肉百姓,却不整治,不是好事。
朱元璋把大明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朱标身上,从小就是武将文人培养,没有懈怠。
“你早歇着,咱回宫了。”朱元璋说完,走到前院,找到干活的周乾笑道:“小子,咱有机会来看你,家里事忙。”
周乾以为他要回凤阳,便笑着道:“干爷爷,如果家里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这几年,周乾跟着周长平在北方,学了不少的拳脚功夫,防身绰绰有余。
朱元璋心里五味陈杂,儿子太过于仁慈,孙子却让自己很满意。
这孩子是个重情义的,指着周长平手里串的肉串,道:“这几天卖的咋样,下次来给咱尝尝。”
“是。”周长平站起来,旁边晾干的韭菜被撞翻一地,又不好意思挠挠头。
“叔,你干啥啊,又不是见了白寡妇,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周乾收拾着。
和狄老头熟了,也没起身送。
朱元璋笑着出门,身后跟着的内侍对两边房屋招了招手,几道黑影也跟着离开。
“周乾,你是不是傻?”周长平指着周乾,忘了周乾是未来的皇孙,只当他是自己收养的那个淘气孩子。
语气不由得随意亲近起来。
狄老头虽然能走后门帮他们改商籍为户籍,但目前来说,周乾想变得有钱。
“我不傻,改户籍,是你做官还是我做官?是那材料吗。”周乾串着菜和肉。
“你……”周长平没说话,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倒,嘟囔着说道:“一滴也没有,我这滴酒不沾的人喝口酒容易吗。”
周乾摇摇头:“昨天你不是说要攒钱娶白寡妇,从北方追人家到应天来,咋那么怂呢!”
“你不懂,我从她还未嫁人时便认识她了,时间可久了,很是美好。”周长平一副你不懂的样子。
恐怕是你梦里的美好。周乾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只知道,你要是再怂一点下去,她就改嫁了。”周乾开始刷洗炭炉外面:“真不知道你来应天做什么。”
这烧烤还是周乾给他改进,又整了个铁炉子。
还不是为了你小子,一年前我被人讹了二十两。周长平心里吐槽着。
不过他又很欣慰,周乾的身份有一天暴露在世人面前,又何愁娶不到女人。
周长平喃喃自语。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周乾站在树下刷牙,时不时的抖两下,到后面越抖越欢快。
昨晚熬夜做了把牙刷,不刷牙真的是难受。
明初是没牙刷的。
第一把牙刷是明孝宗弘治皇帝做的。千百年后的现代社会,国外的资料也记载世上第一把牙刷来源于中国皇帝朱佑樘。
周乾做的是简易牙刷,蹲在树下正刷的起劲儿,边抖边唱。
后背就有人扑过来。
朱标站在二楼,有些心痛和紧张的指着树下,蒋瓛早就已经飞身下楼来,将周乾的两只手死死扯在后面固定。
捏开他的下巴,往嘴里塞了根木棍,随后麻利的将周乾捆成了人棍。
周乾脸憋的通红,瞪大着眼睛朝蒋瓛哼哼,莫名奇妙的看着院子的三人。
好好的突然把自己给绑起来做什么,难道他们想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周乾像条扭动的虫子,半天后终于没了力气,软踏踏躺在树下。
周长平和蒋瓛这才放松下来。
朱标大步下了楼梯,向周乾旁边奔去,边跑边道:“快去请个大夫过来。”
边说边将周乾扶起,摇摇头说道:“好孩子没事了,爹在这里照顾你。”
爹?听见狄子彪这么称呼着自己,周乾顿时瞪大了眼睛。奈何嘴被堵着。
自己不就刷个牙,怎么把他们吓成这样,就连狄叔也开始胡言乱语了。
问题是,木头棍就那样塞在自己嘴里,满嘴都是木头屑,还有奇怪的感觉,急得晕了过去。
等周乾醒来时,自己正躺在树下的椅子上,刚要说话。旁边的周长平道:“周乾,这只是个小病而已,你不要担心。”
“对啊,不是什么大病。你如此聪明,又受了那么多灾,往后会平平安安的。”朱标也说到。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个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周乾想起来刚才谁捆绑的自己了。
便眼睛看向蒋瓛,还没有开口说话,蒋瓛就笑着道:“周小哥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的,你安心躺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