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雀心中有了一个猜疑,她向时深那凑了凑怀疑说道:“你是说王洪仁?”
时深见苏雀一点就透,他眼中闪过赞许,“不错。”
他敲打着桌面不疾不徐说道:“陈彪在西南盘踞多年,势力早已渗透在各个地方,我们一时无法撼动,只有让他们内部起了冲突,我们才会有机可乘。”
“如今这粮食便是一个契机。”
……
翌日
申时,苏雀和时深按照他们约好的时间来到了蒋家,蒋冲带他们上了马车后便一直派人盯着他们。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一旁的大汉掏出了两条黑布条递给了他们,“把它们系上就能下去。”
苏雀和时深对视一眼,在看到时深眼神里的安抚以后苏雀才缓缓接过黑布条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眼前瞬间变得漆黑无比,苏雀下意识的握上了时深的手。
发现苏雀的紧张后,时深在她手背上轻拍了几下示意她放轻松。
等进了仓库以后,他们眼睛上的布条才被取了下来。
刚适应环境,苏雀就被眼前摆放的粮食给震惊到了。
只见这偌大的仓库中摆放着数不胜数的米粮,苏雀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上万斤甚至十几万斤的大米堆积在这里。
蒋冲见苏雀满脸的震惊,他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让你们见到了这么多粮食,你们能把你们的心放进肚子里了吧?”
虽说已经猜到了这是陈彪的库房,但猜到和见到还是有所区别的。
时深缓步在仓库里走着,看着这满屋的粮食,时深的眸色逐渐变深。
是他低估了陈彪的贪婪。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南芜赈灾粮不够,而这里的米却快生了虫。
“是是是,这还是我长这么大一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粮食的。还是蒋爷厉害。”
蒋冲面露得意的说道:“行了,算你们幸运,这还是小爷我第一次带人来仓库,你们见到了就回去等着信吧,等什么时候小爷通知你们可以来取粮食了你们就来。”
“好的,那我们就先回去等蒋爷的好消息了。”
和之前一样,出仓库之前时深和苏雀又被蒙上了眼睛,待回到蒋家门口时,他们才被放了下来。
……
等蒋府大门关上以后,苏雀看着时深问道:“如今我们见了陈彪的仓库了,这下该怎么做?”
说完她还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我之前还觉得我们这两千斤大米已经够多了,但自从我见了陈彪的仓库后我才发现是我目光短浅了。”
“先回吧。”时深淡淡说道。
见时深面上并不是太高兴,她应了一声,两人默默的回到了酒楼。
“去陈彪仓库的路线都记得了?”时深突然出声道。
还不等苏雀反应过来,左南不知从哪里闪身走了出来,他恭敬的对时深说道:“回主子,已经记住了。”
时深沉吟一声,对左南说道:“放出消息说朝廷下发的赈灾粮不见了。”
“是。”
“还有,你先派几个人盯着仓库,等我命令。”
“是。”
见时深没了别的吩咐,左南便离开了房间,屋内只剩下了苏雀和时深。
“赈灾粮不是快到了吗,怎么突然没了?”苏雀惊讶的开口。
“没有。”
……
赈灾粮一到西南就消失的消息一出,许多人都大吃一惊,包括陈彪和严嵩。
“大人,这赈灾粮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严嵩紧张的问道。
“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陈彪问。
“并未,我曾经叮嘱过他们,这次的赈灾粮不可动,他们应该不敢动啊,怎么还是突然消失了?”严嵩紧张的看了眼陈彪,“万一这时相一时生气查到咱们头上,那咱们会不会暴露?”
陈彪沉吟,“时深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动静。”
“他们未免太过嚣张了,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不听本官的话!”陈彪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茶水向外溅出。
严嵩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是,下官这就去查!”
还未等严嵩走出去,就见下人跑了进来对陈彪禀告,“大人,时相来了!”
陈彪和严嵩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脸上看出凝重来。
“请他进来。”
“是。”下人弯腰走了出去,没多久,就见一身黑衣的时深走了进来。
“老臣参见时相。”
“下官参见相爷。”
时深含笑,抬手扶住陈彪的胳膊,“二位大人请起。”
落座后,时深皱着眉头对陈彪说道:“想来陈大人应该知道本相前来是为何事。”
陈彪点头,先发制人说道:“老臣也已经得到消息了,赈灾粮在西南消失,是老臣看属不力,还请时相责罚。”
时深慢悠悠的看着陈彪,他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不会坐以待毙的。
“嗳,陈大人言重了,这赈灾粮在西南消失,皇上若是知道了第一个怪罪的一定是本相,本相如今也是整日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