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去,这里不能进去——” 那两个在“禁区”附近的人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磨蹭了这许久才刚刚往里走,听这一声喊两人一起回过身来。 这是两个年轻男子,年长的那个三十上下,中等身材,一身青布衣衫,书生气质。 年少的二十上下,淡青绸衫,眉目如画。 山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撑着肚子,喘息道:“官府立的碑……看不着吗?不能进!” 两人对看一眼,朝着这边走过来,年长的那个笑道:“官府立的碑?那块石碑么?可那是宋隆兴年间的碑了啊。” “不是,那不是有——哎?牌子呢?” 山民瞪大了眼睛:“县太爷才让立的牌子呢?好……好几个呢……” 罗汉谷连着出事,临安县在山谷外围连着立了十几块木牌,大大的写着“禁入”字样,用的还是红漆。 当时镇上找胆大的人去干这立牌子的活,这山民就是其中之一。 最大的那块木牌就立在这前朝石碑附近,写了一长串字,无非说里面凶险,让大家珍惜生命不要找事。 虽然没找到牌子,这山民还是挺起身大声道:“县太爷说了,这里不许进去,谁要是不听,三十大板!你们快出来,别到时候死里头,还得我们这些人冒险搜山找你们。” 那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年轻的那个上前一步:“衙门办案——” 手一抬,一块腰牌展示在山民面前。 黄铜铸就,正面“浙江司捕”四个大字。 山民愣了一下,松了口气,倒退几步,深深一揖:“原来是差……爷……” 话未说完,他就愣住了。 眼前人影晃动,他带的“金主”之一,已与那淡青衣衫的年轻人打了起来。 楚亭月一路跟来,没想到看到了浙江司的腰牌,一声呵斥:“大胆!”欺身而上,出手就夺那腰牌。 那青年反应极快,一收一档。 转瞬之间,两人已交手十余个回合。 跟着楚亭月来的那个捕快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一声大喝,腰刀出鞘,就要加入战团。 却听一声喊:“都住手,自己人!” 两人都停了手,退开几步,楚亭月反手拔剑:“你是何人?为何有浙江司腰牌?”目光一扫,一声冷笑:“哪来的自己人之说?” 那俊美青年退出三步开外,对着利剑反而笑了起来,朝年长些的点点头:“这位兄弟小擒拿术已是上乘,的确是刑捕的功夫。” 年长的也笑:“不仅是刑捕,这般年纪、这身功夫,只有京城刑捕司才教得出来。” 楚亭月仔细看两人,见他们神态自若,眉目间自有清正之气,也退了两步,收了剑。 年长那个又道:“贤弟刚刚说错了两个字。不是‘兄弟’,是‘姑娘’。正当妙龄,一身刑捕司的好武艺——”说到这里,他拱拱手:“浙江巡司楚亭月!初次相见,在下——” 楚亭月脱口道:“路英,路经历!” 路英愣了一下,他分明看到面前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正是路英。” “卑职前几日去按察司求见过您。” 路英又笑了一下,指着年轻人道:“这位秋贤弟,是我的好朋友。” 年轻人上前几步,含笑行了个礼:“在下秋江,永嘉人。” “楚亭月,现任浙江司巡司。为了困扰此地一年半的摄魂塔之案而来。”她顿了一下:“还是先请秋公子说一下,这浙江司腰牌从何而来?” 路英指了指他,摇了摇头,一脸“李鬼撞上李逵”的无奈。 “捡到的”,秋江直接将腰牌递给她。 腰牌背面一个“旗”字——浙江司小旗。 浙江司两年来只丢了一枚小旗腰牌,就是去年年底跟着洪巡司去查罗汉塔案失踪的。 “是不是龚小旗的牌子?” 随从的捕快正是当初跟着洪巡司一起到兰簧村的人,一看就“啊”的一声:“就是,就是这个!出事前我们刚抓了一个江洋大盗,打斗间龚哥被砍了一刀,正砍在腰牌上。看——这里一道口子。” 想到往事,他眼睛都有点湿润:“当时龚大哥还说这腰牌是他的救命恩物。” “这是我和秋贤弟在七贤洞的水池里捡到的。” 这个答案倒是不惊讶,她唯独想问的是“你们怎么想到下水?” 误会解开,楚亭月朝着在一边已经彻底楞住的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