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日常最大的爱好就是喝茶,他那点俸禄,除了日常花销就是买好茶。 楚亭月的师父,刑捕司领司也是嗜茶如命,耳濡目染,在品茶、沏茶一道上,她也有很高的造诣。 杨和就是擅品不擅沏的典型,自从品了一次楚姑娘亲手沏的茶之后,两人就成了“茶友”。 沏好茶,品茗之时自是闲谈好时间,楚亭月自然问了那高达八百两银子的赏格的事。 杨和一听就摆手:“这赏格来回放了一年多了,赏银一次比一次高。” “为何没人敢拿?是……”她指了指上头。 杨和摇摇头:“非也。不是没人敢拿,是没人啃得下。光是浙江司就有一个小旗,三位弟兄折在这赏格上。还有两队无功而返。你的前任,也是不信邪的,结果……”说到这里摇摇头。 “洪巡司?我听说是精神不济,辞职归乡?” “哪是‘不济’,就是发疯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赏格退回去后,重新挂出,要么是增加了赏银,要么是,有了新的受害者。协统说这花红反复挂出,是哪种呢?” “两种都有。上一次是五百两,这次大幅提升,想来是又有了新的受害者。” 楚亭月皱了下眉。 “听老夫一声劝,莫要去碰。这事……太邪门。” 他看楚亭月沉吟的神色,知道对方还是心动,正想再劝两句,外面来报,说他的夫人给他送爱心餐来了。 杨和一笑:“来来,楚巡司也来一起吃饭。你好奇这桩案子,正好,我夫人就是那一带的人,让她说给你听。” 杨和对楚亭月态度不同,一开始浙江司里都说“老儒生也受不了绝色女子啊”。 结果没几天大家就发现,这位楚巡司和杨夫人的私交更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 杨夫人做得一手好菜,往常只在杨和连续加班回不去的时候来送菜,这些日子,大中午的就经常来送,连杨和都说“老夫这是沾了楚巡司的光”。 杨和是钱塘人,对他来说,十载寒窗金榜题名,官场辗转多年,回乡之时是这么个官。 这不是衣锦还乡,是丢人到家。 杨夫人是临安人,乡绅之家,因着父辈间的关系,青梅竹马,成婚后感情很好。当下有一双儿女,杨协统仕途不顺,却家宅和乐。 用过餐,杨和对夫人说:“楚巡司想知道你娘家那边那个摄魂塔的故事。” 杨夫人第一句话就是:“又出事了?楚姑娘你可千万别涉足,这事太邪乎了!” 杨夫人的娘家在临安县城,距离县城三十多里有一个兰簧村,以村后满山翠竹、山间多长兰花得名。 从兰簧村出发,爬上大概一个多时辰的山,能看到一处山谷。 谷中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塔。 塔高十七八米,砖石砌成,外无回廊,就这么孤孤零零的矗立在天目山中。 这山谷气候独特,即使是冬天,也草木不枯,常有花开。 然而当地山民都绕着这处山谷走,放牧、砍柴也绝不去那里。 有旅人经过,也会特别提醒,你行到某某地方,三岔路口,一定往东面走,西面那条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进。 若问“进去会怎么样?” “那里有妖魔,轻则丢魂,重则没命。” 那个山谷和周边山上,长着一种名品兰花,一株百金。 偶然有胆子大的山民会冒险进去采摘,成则换回一家一年衣食无忧。 当然了,丢了性命的更多。 以至于当地百姓不到走投无路不会去冒这个险。 这个山谷的凶险就来自于那一座奇特的塔。 塔本身叫什么名字,建于哪一年,已经无人知晓。 临安乡间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很多年前,山中有一座寺庙,香火算不上旺盛,但也足够让一寺僧众平静度日。周边十余里的山民也常常去那里上香祈福。 直到有一年,寺中来了一位云游僧人。 僧人自称罗汉转世,能降龙伏虎,知过去未来事。 一开始当然有人质疑,僧人挥手招来彩云,浮空在悬崖之上,开始说法。 他声如洪钟,方圆几里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 随着他的说法,空中五彩光芒,仙鹤飞来,天女散花。 原本平凡的寺庙一时间信徒云集,僧人被称做“真罗汉”。 更多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