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想必若不是为了那元宫中的苍龙槲,少侠也不必求到乔某这里。” “......” 君池:“你是如何得知?” 乔瑜垂眸盯着杯中浮沉的茶梗,一时间没有回话。 没想到只是试探一下就探出了此人前来元京的目的,看来两日前出现在言德君府上的那位侍者果然是他。 ——不,这可能还不是全部,一个江湖人,若单单只为苍龙槲,倒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除非还有更重要的事。 乔瑜沉吟许久,时间长到徐三娘都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她看了一眼乔瑜,又瞥了一眼君池:一边是眉头紧皱,另一边却是气定神闲。 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忽然想起三月前来自乌云堡的只言片语,若算上前段日子沸沸扬扬的刺杀,桩桩件件皆是冲着乔瑜而来,不可谓不是暗潮汹涌,步步杀机。 太巧合了,真的太巧合了,也难怪...... 徐三娘看向乔瑜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暂且先不论乔某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乔瑜扬起头,展颜一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郎君大约也不会找到乔某,可乔某还是那句话,朝堂与江湖素来无甚瓜葛,乔某也不好先破了这个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君池平静道,“不肯破规矩是因为筹码不够,君某以为郎君深谙赌道,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乔瑜:“那就不妨请郎君详谈一番,说不定还真能打动乔某的心。” 君池挑了挑眉:“‘虹映’如何?” * 君池离开后,已是申时。 乔瑜站在窗边,望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三娘递给她一枚竹简:“你这眼疾复发得未免也太过应时,我都差点忘了将它交予你,现在看来倒也不算太迟。” “多谢。”乔瑜往竹简上扫视一眼,便将其丢进了火炭盆,“目前商云沉应该还在乌云堡。乌云堡有关于细作的传言由来已久,但实际上不难解决,至少半年内商云沉都脱不开身了。” “你好像对这位左统领很熟悉?”徐三娘好奇地询问道,“我记得他似乎是你兄长的人。” “你以为我是怎么来元国的?”乔瑜嗤笑出声,“若非是他,恐怕来元国的就不一定是我了。” “......” 徐三娘:“听起来挺复杂的。” “其实也就那样。”乔瑜收敛了那点嘲讽的神情,面色顿时变得寡淡了起来,“商云沉愚忠,一根筋,对待三哥就像是护着鸡仔的老母鸡。从能力上来说的确是可用之人,就是有的时候不太好控制。” “利用他这点‘不好控制’,就能顺利瞒过三哥的耳目先斩后奏。” 乔瑜打了个哈切,继续道:“都说一个人不会跳进同一个坑里两次,但商云沉会。倒也不是说这个人蠢得无可救药,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对于他来说太过特殊罢了。”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痛苦。”少年的表情看起来更平静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也算是与他达成了共识。” 徐三娘颇为讶异:“所以你会和他一样跳进同一个坑里无数次?” 乔瑜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徐三娘:“你是在开玩笑吗?” “他是他,我是我,是谁给你的错觉,我和他是一路货色?” 徐三娘小声道:“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好像也就是半斤对上八两......” 乔瑜听清了徐三娘小声叨叨的话,可碍于今日费了些心神,便也没有反驳什么。 口舌之争,有违修养;平心静气,方能不败。 她暗暗地告诉自己。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徐三娘眨了眨眼睛,“‘虹映’是什么?” 乔瑜敷衍道:“道家所谓九天之上的天。” 徐三娘:“......我觉得你在敷衍我,并且我已经有了证据。” “唔,变聪明了。”乔瑜毫无诚心地夸赞道。 “当然,也指一种可以延长寿命的药方。” “......” “怎么了?” 徐三娘皱了皱眉:“你现在的表现很不对劲,我猜你肯定另有打算。” “说是另有打算倒也不至于。”乔瑜慢吞吞道,“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这个名叫‘君池’的人或许也还是一个吸引视线的幌子。相较于同我达成合作,我更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