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坐在那里被捆绑说不出话来的梅殊,商陆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进屋里,走到梅殊面前,用刀抬起她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眸:“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吧?” 梅殊眨了眨眼,表示是的。 商陆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他俊美的面容上带上一些扭曲的仇恨:“按道理说,我应该直接杀了你的,可是我还是想让你在死前明白,我杀了你,是为了让你赎罪。” 噢,这糟糕的台词,梅殊想。 商陆松开梅殊,他的手指抚上梅殊的眼角泪痣,他的语气温柔下来:“你不知道吧,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女孩儿,她长得和你很像。就因为和你很像,所以你才鸠占鹊巢,抢了她的位置!你知道吗,她才应该是梅殊,她才应该是梅家的大小姐,你现在拥有的,都是她的,你的哥哥,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的一切,都是她的!可是就是因为你抢了她的东西,她从小才吃苦受罪,被人欺负打骂,过得十分凄苦,她本来以为,她只要努力读书,就能够摆脱自己的命运,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无缘无故就被人给杀了!摔落悬崖,脖子都断了!而你——你到现在还在占用她的身份——” “你该死——” “你该下地狱——” “你该去死,你该去给她赔罪——” 商陆举起了那把刀,对准了梅殊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梅殊猛的抬起左腿,一脚踹在了商陆的裆部。 疼痛袭来,商陆俊脸瞬间扭曲,他手里的刀落在地上,他弯腰捂住腹部,咬牙切齿地痛恨出声:“梅——殊 ……” 那痛恨戛然而止。 他眼神在抬眼的瞬间,立刻凝固住了。 就在刚刚,梅殊抬腿踢他的时候,她的动作太大,掀起了她的紫色裙摆,那裙摆太长,此刻搭在她的大腿上,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腿和脚踝。 而在她的左小腿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疤痕看起来很久了,颜色略微泛白,却刺痛了商陆的眼睛。 他的眼睛瞬间变红,他死死地盯着那道疤痕,有泪水止不住地一滴滴滑落下来。 梅殊没有看见,她看着一直弯着腰的商陆,心想自己莫不是踢太重了,把他给踢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陆才慢慢直起身,梅殊一抬眼,就看见他满脸的泪水,她有些惊讶,这是疼哭了? 商陆顾不上她惊讶的眼神,他猛的伸手扯下她嘴里的胶布,又拿出棉花,随后他转身出了门,接了一杯温水,给梅殊喂了下去。 梅殊被他这一通操作给弄懵了。 等她喝了水,平复了心情,商陆搬了个板凳坐在她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梅殊看他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只觉得好笑,她撇了撇嘴:“商陆,你刚刚不还要杀我吗?现在又在干什么?” 商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腿上的疤痕,盯了好一会儿,他问她:“你腿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梅殊抬起小腿瞅了一眼,的确是有条疤,她摇头:“不记得了。” 商陆听见她的回答,又问:“那你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回到梅家的吗?” “你不是说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吗?”梅殊无语。 商陆眸色幽深,如果她真的从小就呆在梅家,那么她腿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恰好是左腿,恰好是竖状,恰好又是那么长,难道一切都是巧合吗? “那你记得你在梅家的生活吗?”商陆又问。 “问这些干嘛?写给那个死去的小姑娘?”梅殊好笑。 商陆眸色又开始结冰:“你最好不要用这种口气说她。” 梅殊只觉得他真的有毛病。 “回答我,记得吗?”商陆又问。 梅殊挑眉:“有什么不记得的,不就都那样,在国外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毕业以后去我哥公司帮忙。” “高中呢?高中的记忆呢?”商陆急切起来。 梅殊沉默了,这踏马还怎么说,难不成瞎编乱造? 算了不管了,梅殊开始胡诌:“也是一样嘛,在贵族学校读书,过着快乐的日子,等着高中毕业高考以后留学。怎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听见她这话,商陆突然笑了,笑的格外开心,笑的眸中带泪,笑的梅殊看他像个神经病。 笑了不知道有多久,商陆起身,走出小房间,又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来一份档案,他看着梅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可是这上面分分明明写着,你高中的时候,体弱多病,经常请假休学,不仅如此,你到最后连高考都没有参加。梅,殊,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