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趟过了一切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你亲口说的……” 沈淑华跪下来求皇帝道:“皇上,给佳柔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放她出宫去。臣妾入福宁殿,臣妾只要逢年过节能看到安平和玮珉就心满意足了,臣妾入福宁殿余生就只一心一意为皇上与大塵祈福。” “入福宁殿?”皇帝看着跪在他前面的沈淑华苦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你从入东宫的第一天就打算好了吧?做完了所有的事以后就入福宁殿……” 皇帝不停不停的苦笑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他在玉蟾宫再次看到的那个她,十年如一日,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皇帝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沈淑华笑了很长一会儿,他边笑边说道:“放韩佳柔出宫?淑华是觉得是朕不舍得放她出宫吗?朕留着她有什么用?你有没有问问她愿意走吗?你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引朕的吗?她用了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入了宫,愿意就这样出宫去吗?这样,朕帮你去明霓宫去问问她,怎么样?” 皇帝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沈淑华起身拦住皇帝问道:“皇上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武宁侯府?” 皇帝看着挡在他前面的沈淑华,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被撕开了,这么多年了,她的心里只有他,永远只有他。 皇帝看着他眼前的沈淑华,带着他这些年所以的伤痛与愤怒说道:“他好,他器宇轩昂,文武双全。他比朕好,他不会逼着你做权谋算计,所以你爱他,太爱他了。你要保住武宁侯府,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可为了他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武宁侯府是不是?” “臣妾保武宁侯府不是因为表哥,臣妾是为了外婆……” 沈淑华在哽咽中停住了话,她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如瀑布般的全部涌了出来。她的眼前又浮现起了外婆生前的模样,那怕外婆已经薨逝多年,她也依然清楚的记得外婆那张永远挂着从容与慈祥的微笑的脸。 她是明宗皇帝的长女,她是那样的尊贵,她的心永远牵挂着大塵,她不能让武宁侯府的不肖子孙们将外婆一生的尊贵统统葬送掉,更何况舅舅到底是她的亲舅舅…… “他本该前途无量,却年纪轻轻就客死异乡,着实令人惋惜。可他去鸣金关不是因为你,淑华,他去鸣金关是因为他要实现他自身的人生价值的,他是为了他自己,不是因为你,他不是因为你嫁给朕才远走他乡的。” “臣妾知道表哥去鸣金关是为了他身上的职责,他是为了大塵,为了武宁侯府曾经将门的荣耀……” 表哥是武宁侯府的继承人,他是外婆的孙子,他的生命有他自身的价值和意义,他的身上有武宁侯府韩家先祖们将门的责任…… “我们说好了的,朕去徽州之前朕与你说好了的,朕到了徽州看了曲大人,看了河堤就回来。等朕回来以后我们就从新开始,当日在东宫门口,我们说好要重新开始的。你说朕在外面你不放心,你亲口对朕说朕在外面,你不放心……” 皇帝又想起了那天在东宫门口,那天她穿了他最喜欢的裙子,那天她帮他准备了宫里的水和咸菜,那天她说他在外面她不放心。 她是在意他的,她明明是在意他的…… 皇帝上前抓住沈淑华的肩膀说道:“你是在意朕的,你明明在意朕的,那天在东宫门口我们说好了要从新开始的,你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 沈淑华用力推开皇帝,她一边痛哭着一边连连后退着说道:“皇上就放了佳柔和武宁侯府吧,臣妾这一生最后就只求皇上这一件事,求皇上了……” 皇帝看着边哭边后退着的沈淑华,她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十年了,他们同床共枕了十年,她早就融入了他的生命里,她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无法将她从他生命里剥离出来,他做不到。 他带着他生命中所有的疼痛对她说道:“那天我们明明说好了的,淑华,朕不能失去你,你知不知道你对朕有多重要,你到底知不知道?” 沈淑华边哭边拼命的摇头说道:“不知道的人是皇上,这么多年了,皇上到底是爱臣妾还是愧疚与臣妾……” “你说什么?” “如果当日不是姐姐以死拒婚,皇上会娶臣妾吗?” “不会,当然不会。” “皇上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臣妾的?是在臣妾割破了琉璃盏后吗?” “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臣妾一直很好奇,一直想要问问皇上,连一眼也不愿意看臣妾的皇上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臣妾的?” 沈淑华停住了话远远的看着皇帝,她的心似乎隐隐约约的再次疼痛了起来,那颗不该再有知觉了的心今天怎么会又有了知觉。 她的生命该停在那一天的东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