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祥殿内,太子正和宁王下着棋。 太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他落下一个子后对宁王说道:“孤赢了。” 虽然赢了,但太子依然一点也不高兴,他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 宁王看了看他说道:“皇兄……” 宁王停住了话,他些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涿州迷案刑部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朝堂上有些官员已经在外面开始批评太子无能了,他知道太子在朝堂上这些日子压力很大。 但大塵的亲王不议政,这件事情他不方便过问。 太子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宁王一眼烦躁的说道:“孤担心的不是朝堂上的事情,孤怕淑华。虽然他们这些日子在外面制造舆论,虽然朝堂上现在暗潮涌动,可是涿州的案子是他们对孤布的陷阱,这天下的人又不全是傻子,总会有明白真相的,明白人反而会更坚定的支持孤,他们想随随便便挖个陷阱就把孤废了是不可能的……” 太子说完这句话开始将棋盘上的棋子一点一点的收起来,宁王看太子动手收棋也动手和太子一起收起了棋子。 宁王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皇嫂太聪明了,涿州的事情瞒不过她……” “她太能算计了,无所不算。慎郡王妃病了,她们是亲姐妹,再说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孤当然希望她们两姐妹把话说说开,孤想着把话说开了以后也就没事了,但其实呢?她其实是要见皇婶……” “她也是关心慎郡王妃的。” “对,也关心慎郡王妃,但也要见皇婶。父皇与溪兰郡主的事皇叔自然是知道的,他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虽然皇叔不在了,可皇叔和皇婶夫妻这些年,夫妻之间有意无意总会讲起一些小时候的趣事……一举两得是吧?”太子说到这儿忍不住生起气来。 他生气,当然生气,她骗了他。 他是知道的,那个女人平日里看上去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其实最会骗人,她凡事不动声色是最会骗人的人。 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在玉蟾宫再一次看到她起他就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该防着她的,明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该时时堤防着她,可在她向他问慎郡王妃的时候,他就只想着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一个不防备就被她骗了。 宁王看着太子说道:“皇嫂打听父皇与溪兰郡主的过往是为了扶持容娘娘……” 太子摇了摇头烦恼的说道:“那是表象,容娘娘也入宫多年了,若能得宠早就得宠了,凭一个安神香就能扭转乾坤了吗?再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东山老虎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皇后有秦王,容娘娘也有临淄王,她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宁王听了太子的话也紧张了起来,他紧紧的盯着太子的脸说道:“所以,所以皇嫂会亲自出手。可,可安平郡主出生还不到三个月,皇嫂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就……” 太子看着宁王心烦意乱的说道:“她怀孕以后孤就一直看着她,孤在的时候还好些,可孤走了以后她就经常出入玉蟾宫了,她去玉蟾宫做什么?” “皇兄怀疑她早就做了布局了?” 宁王想到这儿也害怕了起来,沈淑华是个没有轻重的人,她出手可能会不计后果,比如她割琉璃盏…… 沈淑华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其实她当初被罚福宁殿抄经,如果她想早点出福宁殿她有的是办法,可她硬生生挺了那么长时间。 其实宁王知道,那件事情太子是失算了的,太子也没有算到她会在福宁殿生生挺这么长时间,所以太子才会在她刚出福宁殿就迫不及待的去警告了她。 可她为什么要挺那么长时间?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心里难过,不管她为什么割破琉璃盏,琉璃盏到底带累了十三条人命。 她入福宁殿抄经,到后来出福宁殿后病了那么长时间,她都是在惩罚自己,拼命的惩罚自己。 太子其实什么都知道,太子知道她没轻没重才在她病了一个多月以后去提醒她,病的差不多就该好了,可偏在这个时候又出了果脯事件,又引的她急火攻心…… 可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她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她是伤了身体的,如果她现在出手…… 她现在是产后,她现在不能出手,宁王站起来着急的对太子说道:“皇兄,要不你还是去仪鸾殿看着点皇嫂吧……” “孤从她怀孕开始就一直看着她,孤让她做胎教就是想要转移一些她的注意力,她月子里孤更是寸步也不敢离,就怕她……”太子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她这个时候一旦出手就是要重创皇后的,那就是两伤术,那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