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越说越是激动,大颗大颗的眼泪纷纷洒落下来,不给太后丝毫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太过心软,又顾忌重重,若是早做决断斩草除根,绝不会有今日的这个结果,父亲也不会因此遭难,这一切除了那个狼崽子,我不相信还有谁有如此的本事。姑母,您是我的姑母,您应该支持我的对不对?”
太后被皇后的一番话语气得气息有些粗重,胸口也是起伏不定,终于等到她的话语告一段落,大力的拍了一下几案,“荒谬,不管我们到底姓不姓孟,可你对皇帝出手就是不对,我是你的姑母不假,可皇帝是哀家的亲生儿子,你竟然敢对他下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可将哀家放在眼中了?这么多年,哀家为孟家做的也够多了,孟家的荣宠也足够无人企及了,还要怎么样?你那个一心倚仗敬重的父亲,私屯粮草,暗中招兵买马,说的好听是为你的元齐而做的,真正的到底为了什么难道真当哀家不知吗?你可曾想过,就算他不出什么意外,等到你的元齐登基称帝的那天,你能保证他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吗?是,我们都姓孟,可你又忘记了,我们的儿子都姓季!”
皇后有那么一瞬的呆滞,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的看着太后的双眼,是啊,她竟然可笑的忘记了。
她只记得太后是自己的亲姑母,她只记得太后姓孟,心向孟氏的,可她怎么能忘记皇上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呢?
可她又怎么忘记了,自己的儿子也姓季了呢?
太后见她发呆,声音微微稍缓了一些道:“你如今还想不到这点也是有情可原的,因为就是哀家也是在后来这才想明白这点的,皇后,皇帝的外家也是姓孟啊,难道你也希望你的元齐也走一遍皇上的路吗?你舍得他也被外戚压的喘不过气来吗?”
这句话让皇后身躯就是一震,她呐呐的道:“我,我,可,可还有个盛王,皇上心向他,元齐没了外家的支撑,他,他还有什么?指望那些不牢固的裙带吗?若是那样,和第二个孟氏有有何区别?”
太后摇了摇头道:“这些话也怪哀家没早一点对你讲,总以为你知道,也总以为你聪慧,也总以为等你经历一些事情,就能多一些磨砺,可是哀家错了,到了今时今日,皇权永远都是至上的,君臣君臣,君永远是君,臣永远是臣,若是臣的权利过大,心也会跟着大的,自古那些乱臣贼子哪个不是因权势而有的胆量?”
皇后的身子晃了几晃一下委坐在了地上,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嘴唇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有些沉重的叹息一声,“哀家真的后悔没有提前对你讲这些,为了元齐,哀家甚至将私下训练的人放在了皇帝的身边,你何必多此一举?若是你有那个本事,哀家又何必还要如此煞费苦心?”
皇后惊讶的看着太后那张成竹在胸的脸,“母后是说薛妃是,是您的人?还有那个薛妃主动向儿臣投诚,也是您的授意?”
“母后……”皇后面现悔意,嘴唇颤着叫了一声,哽咽起来。
太后有些脱力的往后一靠,“那蛊……”
不等太后说完,皇后连忙摇头摆手急急的道:“不是,不是儿臣,儿臣哪里不知轻重?在说儿臣心中有皇上,哪里会如此恶毒给皇上下蛊……再说,儿臣想都没有想过。”
太后那双老眼几乎在一瞬间,布满了阴霾沉吟起来。
坐在地上的皇后眼巴巴的看着太后,等着她拿出主意来。
其实今天的这一局,她酝酿很久了,在她将消息放出让忠于孟氏开始逼皇帝立储开始,她就已经随时准备实施第二步的。
若是皇帝痛快的立她的元齐为储,那她就算了。
她只是没想到皇帝如此顽固,群臣跪了一天他都没有妥协的意思,直到太后出面他才算松口。
她本来还犹豫该怎么实施下毒这一步棋的,因为,她担心说是次日再议,不知会议出个什么结果。
心里也清楚,皇帝偏心盛王,这步棋早晚要走,目的为的就是将盛王打落尘埃,永世不得翻身。
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当消息送到凤羽宫,说皇上连御花园里的宠妃都不理会,宣盛王和安王进宫。
这个时候,她的心一下就活了起来,这个时机虽说有些仓促,可就因这样,狡猾的盛王才不会有所防备。
也只有在他进宫的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让他那些爪牙无法相救,这个机会可以说真的不容易。
给皇上下毒为的目的也有两个,一个为的就是皇帝不能主事,由她说的算。
二是为了嫁祸给季元修,堂堂大盛的盛王,不可能没有明目的就将人如何。
可她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到了令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
蛊!
皇后想到此,一抹狠辣一闪而过,若是让她知道谁给皇帝下的蛊,她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母后,那……现在该如何?”皇后忍不住问,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然没了主意,尤其是现在皇上这样,她真的慌了。
天人交战的太后闻言,眸色沉了沉,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这样盛王你是不能动了……”
皇后的眼睛顿时一暗,费了这么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