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华兮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更是觉得,此女应该就是舞姬一类的,并未在意,而是连声应着就要趁势离开。
见到他健健康康的,他好好的,她也就放心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如此打算的她,哪里还敢流连?更别说季元修刚刚明显对她有了怀疑。
可就在这时里面的声乐突然止了,抚掌声音稀稀落落的响起,有男子高声道:“好好,快,去给安王敬酒,今日总算见到了安王殿下,你们可要好好的服侍安王殿下,若是殿下有一点不满意,本刺史唯你们是问!”
随即他又道:“诶?为何盛王殿下还没有到?去,牡丹,你去请……”
下一刻,还不等陆华兮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腕一紧,回头看时已经被季元修一把握住,毫无温柔可言,径直的拖着就往里面走去。
“殿下!”初语叫了一声,见他连理都没有理会自己,顿时就是一皱眉。
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狐狸精,日日在盛王门口溜达,经过上次的事,刚刚消停两天,今日又故技重施,着时可恶。
里面传来各种的见礼的声音,初语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也跟着走了进去。
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着急,父亲已经传书几次了,叫她回国,可她哪里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
好不容易将最大的阻碍给赶走了,可她发现,此时的盛王比以前更加的冷淡了。
而且相比以前对她更加的疏离不说,还多了一重防范,也让她更加看不透他的想法了。
明明身体已经痊愈,而且安王也已经亲自来迎了,不但没有启程回京,反而他又让人安排什么接风洗尘宴,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无奈,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她也无力阻止。
等她绕过屏风之时,看到的场景更是令她心生厌恶,但面色不改的往季元修的座位上走去。
灯光下,女子红衣似火,微微垂着的头一下就将她那瓷白的长颈露了出来。
她的容貌本就艳美,尤其是身段更是妖娆迷人,她这才发现,今日的她好像与往日不同。
平日满头珠翠,看的人只觉艳俗不耐,可今晚,她的头上只一支步摇,少了艳俗,多了一抹艳丽的味道,这让她心里就是一堵。
看着张嫚儿今日装作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更让她厌恶,悄悄的到了季元修的身畔,规矩的坐好。
听季元修与众人寒暄完,歌舞又起,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您如此,会让刺史误会的。”
季元修放下酒盏,没有看她,而是身子微倾,靠近了陆华兮,在她耳边低低的道:“给你个极会,若还想离开这里,不如现在对我说实话。”
威胁,果真还是腹黑无良的他。
陆华兮腹诽了一句,往后缩了缩脖子,面上却是怕极了的样子,但还是怯怯的道:“公子,不如……出去说?”
她说完这才抬起头来,一瞬间,望进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她的心跳一下加快了几拍,顿时低下了头。
一旁的初语听不到二人都说了什么,可这样的画面足以刺痛她的眼。
不会的,不会的,季元修不是心悦的是陆华兮吗?
他就是移情别恋,也该喜欢上自己不是吗?
为什么?她拿出无价奇药令他转危为安,他的确对自己说了感谢的话语,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感谢。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却从来不给自己一点机会!
她为他放弃了那么多,可他却还是这般的冷心冷情。
为什么,他可以和一个艳俗的女子眉来眼去,偏偏对自己总是这般无情疏离?
不等她的内心有多抓狂,可在她愣神的功夫,眼见着盛王离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跟在后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要起身跟过去,就见一个侍女走了过来,“初语姑娘,殿下让您在此不要动,一会,他就回来。”
那侍女一说完,就被她那冒着寒气的眼神给吓得顿时后退一步,胡乱的福了身一下就跑了。
初语忍耐的捏着手,她忍住,忍住,刺史的义女,说的好听,不过是张浦戊培养的礼物而已。
殿下不会将她放在心上的……
但初语不知道的是,她这次还真的冤枉了人,此时,陆华兮正在和清明等人交手。
更让她火大的是,眼见清明不是对手,连浮影和弋秋都给叫出来了。
身上的红色纱衣,已经被弋秋等人撕成了一条一缕的,小风一吹那叫一个销魂。
可陆华兮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个弋秋她现在有和他一战的资本,可若再加上浮影和清明,她还真没那本事全身而退。
无奈之下,她对着房顶就是大喊一声,“陆华兮你给我出来,他们欺负老子……”
这句话果然如同石破天惊,包括在旁负手观战的季元修都是神色一震,与弋秋等人齐齐往房顶看去。
房顶漆黑一片,哪里有半个人影?
几人醒悟的同时,再看,人早已跑了。
季元修怒极而笑,“好,很好,真是好极了。”
他这一句话,让弋秋等几人虎躯一震,知道殿下这是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