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齐等了半天都没听到皇祖母叫起的声音,不免有些心虚,正忐忑不安之时,才听到皇祖母淡淡的叫起声。
他爬起来,顾不上拍打衣袍上的尘土,讨好的道:“皇祖母最近气色不错。”
孟太后手捻佛珠向大殿走去,嘴里却挖苦的道:“还没被你气死。”
季元齐被噎了下,摸了摸鼻子跟着进了大殿。
讨好的话不要银子的说了一箩筐,见太后总算稍稍瞬了些气,季元齐感觉身心疲惫,“祖母,您就不要怪孙儿了,孙儿知道你们气什么,可是,那些兵马早晚都是孙儿的,与其在南境往哪滚手里,不如在孙儿手中更为放心,况且华兮……”
他不说还好,一说又将太后的火气给拱了起来,顿时一拍桌子,“混账,是你自己没出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将来如何成大事?为了一个女人,头脑发热,什么都不顾了,简直就是废物……”
季元齐离的近,被祖母的吐沫星子喷了一脸,却还不能躲避,足足忍了半刻钟,他狼狈不堪的跑出了盛祥宫,面目有些扭曲,那个该死的小宫侍,竟然坑自己?
还不如被母后骂一顿就过了呢,现在可好,再去求母后,也是免不了一顿,他叹息一声,为了华兮索性豁出去了。
可是,当他见到母后之时惊讶不已,母后眼圈发黑,面容憔悴,满脸都是疲惫。
这简直就从没有过的事,母后一直都很注重仪表,更无法想象会如此,可是想到自己做的事,被气成这样,他心里多了些自责。
认错的态度更加诚恳了,但还是被母后骂了一通住了嘴。
以为母后终于消了气,他视死如归的道:“总之这次不管母后说什么,儿子是绝不会放弃华兮的。”
皇后本累的骂不动了,想要歇歇的,顿时又是怒火攻心,一个挥袖就将几案上的茶盏杯碟被她扫落在了地上:“本宫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安分守己的,竟然已为人妇还见你将要成为太子之即,还心怀不轨的蓄意勾引你,更是该死!”
安王急忙为陆华兮辩解,“母后,是儿臣对她歆慕已久,您是知道的,从赐婚那时起儿臣就向您求过她,她一直对儿臣都很冷淡,还请母后不要误会于她。”
“好一个对你冷淡,你可真是出息。”皇后怒极反笑,“暂且不说她是不是害你外祖父的凶手,但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要继承这万里江山的,身上岂能留有污点?不管如何她都是季元修的女人,你现在要为那个贱人跪在本宫面前,简直可笑至极,若本宫真的应了你,你要如何面对天下人,你又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皇家的颜面何存?”
季元齐膝行了几步,声音里带着祈求的道:“母后,儿臣不怕谁说,儿臣只要陆华兮,求您成全儿臣……”
孟后眸中闪过狠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就死了这份心吧,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本宫的儿媳,本宫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暂时不追杀她,但她要是再缠着你,就不保准了。你记住,若是真不想她死的太难看,你最好不要再说了,你身份高贵,天下名门淑媛任你挑选,随你心意,本宫都没意见。”
季元齐心里犹如油烹般的难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自是明白,这一刻,他只觉自己命苦,只想要一个华兮,怎么就这般千阻万难?
皇后见他如此,不想在说出伤了母子情分的话语,转开话题道:“这次母后也给你留了几个美人,一会你回去就带上吧,另外,你再带回一人。”
“来人。”
皇后话落的瞬间,从殿后走出一名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安安静静的,应该在睡觉。
皇后冷声道:“乳娘,将孩子给安王。”
那名乳娘顿时抱着孩子向一旁坐着的安王走来,到了近前,对他福身一礼,然后将孩子就放在了他的怀里。
季元齐满眼的惊诧,本能的怕孩子落地摔着,不知所措的抱住了孩子,“母后……”
皇后见他那笨拙的样子,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你已经做爹了,这是你的儿子。有桩事母后也该让你知道了。”
季元齐被震的两眼发黑,儿子?他哪里来的儿子?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孩面颊粉红,小嘴娇嫩的嘟着,可他却分外的惊悚。
“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他满眼的迷惑,皇后也不打哑谜,压低了声音道:“这是你和陆华兰的儿子!”
“什么?母后,您这是何意?她不是……”季元齐面现惊讶,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差点没将怀里的孩子给甩出去,好在及时想起抱住了。
皇后脸上带着笑意,“不错,你的那个王妃不但没死,而且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可高兴?”
高兴没有,季元齐满心都是震惊,“您不是告诉儿臣,她死了?可她为何……”
“还能为何?”皇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冷哼了一声,“当时她的丑事事败,还被你父皇亲眼所见,她有什么颜面活着?只能假死脱身,母后就将她送到了隐殿里,好在,她没让本宫失望,你若对她还有情,就将她接回府里,少让她抛头露面就是。”
皇后这样做也不是没有目的,只想被孩子收收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