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瞪了片刻,多说无益,她也懒得再费唇舌,转身就走。
孩子脚步紧跟其后。
弋秋捏着手中的信笺,就这样目送着两个身影消失在晨昏中……
可季元修绝想不到,当初他安排她假死脱身之计,当他彻底清醒过来后,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而令陆华兮想不到的是,她到了温泉庄子的时候,却扑了个空,距离她们分开已经两月有余,里外找了一圈后,无奈只得现身询问林姑姑。
林姑姑看到她分外的惊讶,“王妃,您,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陆华兮哪里顾得上叙旧?只说来接自己的丫头婆子。
可对方却面色一变,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愧疚的道:“王妃恕罪,奴有罪。”
“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陆华兮心里有些发紧,难道出了什么事?
林姑姑哪里还敢起来,声音有些发颤的道:“知道文嬷嬷等人是您的人,奴不敢怠慢,也不敢太过约束,便拨给了她们一处院落,谁知,月前她们,她们就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是被人掠走了还是自己离开的?”
文姑姑忙道:“应该是自己走的,房间里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乱,奴曾派人找过,却无果,请王妃责罚……”
人都不见了,现在责罚她还有用吗?
陆华兮离开了温泉庄子,想了想,便又简单易容进了京都。
京都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和小棒槌漫步在街头,一时百转千回,几年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好像是一场梦般,那么的不真实。
小棒槌是孤儿,一直在军营里长大,哪里见过如此盛景?左看右看,但不忘紧紧跟着她,若是可以,他真想拉着她的袖子看,这样不会被丢掉。
但他不敢。
陆华兮并未准备在京都常住,所以只能暂时先住客栈,等待先处理完心中的一桩难以放下的事,再寻找文嬷嬷等人,然后离开京都。
是夜,她潜入了丞相府,却令她惊愕的是,曾经富贵一时的丞相府如今无比的凄凉,黑洞洞的没有一丝人气。
她站在空荡荡丞相府里良久,一时回不过神来。
良久,她揣着满心的疑问回到了客栈,碾转难眠了一晚上,次日一早,她换了常服和小棒槌坐在一楼吃早点。
耳朵却是听着众人闲谈,想以此听到点有用的消息。
三五桌的人只有两桌人在说话,隔桌坐了俩油腻的男子,正交流心得,那个说了一句昨夜美人楼里的姑娘皮有多滑腻。
另一个说着美人小怜香有多尤物,他如何销魂。
另一桌却说着这次出手的货物能多得几条鱼。
陆华兮有些烦躁,见一旁小棒槌吃的津津有味,风卷残云。
她耐心的等了一会,见他吃完了,对他压低了声音道:“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现在要考验你一番,你要是做的好,我就留你在身边,你若做的不好,我会将你托付给一个人家,你就如常人那般好好生活吧。”
若是小棒槌没吃饭,听了她这样的话,定然再也感受不到早点也如此的美妙。
可此时,他在听到陆华兮的那句话后,打起了嗝,可动作却是分外的麻利,眼睛也亮晶晶的,“您说。”
陆华兮转了转眼,小声道:“你若能不着痕迹的,打听出丞相府的所有消息,就证明你合格了。”
她看着小棒槌匆匆说了一句,“你等着。”
陆华兮眼看着他一阵风般的出了客栈,她这才专心的吃起了早点,令她都意外的是,等她吃完了,小棒槌也回来了。
“我……”
陆华兮抬手制止了他,放下筷子往楼上走去。
小棒槌满心都是兴奋,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又很有心的和小二要了杯茶,小心翼翼的端着上楼就进了房。
见他将茶放在她手边,规矩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看样子,这是在侍奉王将军时养成的了。
陆华兮挑眉,“说吧。”
“诺,”小棒槌应了一声,他打听的这些不是秘密,几乎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所以,他只当是主人要考自己而已,便简要的说了起来,“陆丞相现今已是布衣了,自从辞去了丞相之位后,他便搬出了丞相府,如今搬去了北城,听说是曾经隐楼的藏匿之地,后来着火了,一直空置着,陆丞相一家便搬去了那里,已经有一阵子了,京都的人都知道……”
小棒槌后面的话,陆华兮没怎么听,而是沉思起来,此刻,她对陆平的仇恨再不是当初的你死我活,已然淡到无的地步。
她想,就这样吧,不过,还有一桩心事要了却,转而打断小棒槌的话道:“我见你下盘很稳,可是学过武?”
小棒槌想起了她在萦江时的身手,不觉红了脸,有些局促的道:“跟着将军们曾练过基本功……”
他的话说了一半,顿时恍然大悟,脸现惊喜,急忙跪在了她的脚前,“小棒槌拜见师傅。”
小鬼原来是个给杆儿就能爬的主,陆华兮顿时淡淡的道:“起来,我可没有收徒弟的打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