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狱卒言语上占了些便宜后就是一阵怪笑,那犹如夜猫子的笑声,在这阴森的牢里,就连陆华兮都皱了下眉。
“今儿三哥我兴致高想取乐,若是盛王妃哄得三哥高兴了没准就少些皮肉之苦,怎么样?”
陆华兮连冷笑都欠奉,平静的道:“难道这大牢里的犯人都是你们拿来取乐的吗?你们的上峰可知道?”
“啧啧啧啧,盛王妃是拿咱们大人来压三哥吗?那你可以死心了,咱们大人忙的很,没空来这里。”
陆华兮心中恨极,皇后还真是够恶毒,竟然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季元修。
那个叫三哥的牢头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终于知道怕了,越发得意,“怎么害怕了哈哈……放心,三哥这里有很多针对妇人的刑罚,保证今夜会非常销魂……”
陆华兮眸光里蒙上了一层冰碴,“若我是你,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我不敬。”
“为何?”
“这不过是上位者角逐的一种手段罢了,在没有下最后的死令前,我随时都有可能出去,若我在里面受到任何的屈辱,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结果只会比我还要惨烈百倍千倍不止,不但是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被连累,后果,恐怕不是你们能承担起的,到那时可没有后悔一途!”
随着她那不疾不徐的话语,几人脸色渐渐地有些发白,眼里也多了些惧意,刚刚的得意荡然无存,因后怕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顺着眉心处滚下。
她说的不是危言耸听,事实的确如此,刚刚他们是一时冲昏了头脑。
所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到最后背锅的只会是他们,虽说盛王没什么实力,可要他们这些蝼蚁垫背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就在这时,牢门瞬间被人一脚踹了开来,牢头等人同时回头,顿时大惊,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大,大人……”
汪道星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先是在陆华兮的身上扫视了一番,见她面色有些发白,整体虽狼狈了一些,但好在并无伤痕。
稍稍安心,转而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们在做什么?谁让你们对盛王妃不敬的?”
牢头在前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嘴里急忙解释,“小人,小人只是奉命……”
“混账,你奉了谁的命?”汪道星气的上前就踹了他一脚,大骂道:“你个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给盛王妃松开?”
牢头几人连滚带爬的起来,三五下又将陆华兮给放开,同时还将手上的镣铐也给去了。
汪道星忙上前深施一礼,“他们一时犯了糊涂对盛王妃多有不敬,差点酿成大错,让您受惊了,是下官失职,还请盛王妃恕罪!”
牢头等人见上峰这般作态,心中越发不安,忙不迭的在上峰身后匍匐在地,嘴里同时道:“求盛王妃恕罪,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但并未想要如何,只是吓吓您……”
陆华兮却没有理会牢头几人,只觉汪道星很有意思,他表面上表现的胆小怕事,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
却让陆华兮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若是没有前一世,她也许不会知道这不过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众人皆醉我独醒中就有他一个。
别人在宦海浮沉,政权更迭,他却稳坐钓鱼台。
“汪大人如此做派,倒是让本王妃显得有些没眼高低了,现在我已经沦为了阶下囚,还得求汪大人多多关照呢。”
“下官惶恐,只是职责所在,还请盛王妃多担待,相信很快您就会出去的,到时下官定会去盛王府负荆请罪。”
汪道星说完,对外沉声吩咐道:“二月,你亲自送盛王妃回去,不得怠慢,令换一处干净宽敞的地方,另外多加两床被子……”
“不必了,就算换成高榻软枕,依旧还是牢房,汪大人有心了。”陆华兮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往外走去。
脚步声远去,汪道星这才抬起袖子沾了沾脑门子上的冷汗。
他感觉这刑部大牢最近几个月分外的热闹,而且一次比一次都要让他上火。昨夜,他就知道皇后将人送进了他这刑部大牢来。
而且,还没经过他!
这中间,任谁都能明白皇后打什么主意,可,他不想掺和进去,更不想投靠谁去,只想本本分分的做这个刑部侍郎。
所以,当夜收到消息后,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早朝也告了假,本想要养病到盛王妃出去再说的。
可谁知自己有这么几个不省心的手下,刚刚收到禀报后,他差点没吓尿了,这几个混账东西真的差点给他酿成大祸,他哪里还敢告病假?
想到此,汪道星上前一通猛踹,可毕竟是文人,只踹几下就气喘吁吁了,而皮糙肉厚的牢头几人一副死猪样不痛不痒的,一声不吭。
这让他更为的光火,眼睛那么快速的一扫,便看到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带着倒刺的刺鞭,大步上前取了下来,杀气腾腾的返回。
牢头几人以为他也就是出出气,下下火就过去了,偷眼一看来势汹汹的,没想到大人竟然动真格的了,心下怕极,当即求饶起来。
汪道星本就火气冲天,他们不求还好,越是求火气越大,下手也越发的狠了起来。
牢房里顿时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