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对他现在的实力,心中大概有些数的。
实际上他本来可以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的蚕食孟氏的势力。
但现在,他就好像是在刀尖之上奔跑一样,一步走错,后果难测!
可他却因为她,将自己过早的曝露了出来!
这样一来,孟氏若选择孤注一掷,后果更是难料!
陆华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委婉的劝道:“有些事还是不能急,也不能逼的对方狗急跳墙。”
“王妃总是与为夫这般默契……”季元修抬首笑看着她。
他此时的笑容那般的干净,纯粹,令她心头一热。
她的印象里,他不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
要么就是清冷出尘,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要么就是红衣之下的他,亦正亦邪的,有着勾魂摄魄的邪魅之感。
儿此刻的那句“为夫”而显得亲昵,陆华兮的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唇动了下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季元修却被她那嗔怪的模样给取悦了,忍不住轻笑出声,正要开口,就听到外面清明的禀报声。
“殿下,孟国公求见!”
二人神色微敛,对视了一眼,季元修红唇微勾,当即扔了棋子,“这不是坐不住了?”
“那你就过去吧。”
“你不跟我去?”
陆华兮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也不想与孟国公碰面。”
季元修也不勉强她,只握了下她的手,“我先去了。”
好像一切都在按照他们定好的轨迹似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孟国公竟然亲自踏入了盛王府。
足足滞留了两个时辰才离开,没人知道他与盛王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
但京都里那些以各种罪行关入大牢的朝中大臣,在同一天以圣体安康普天同庆为由被放了出来。
而承安帝也因龙体康复开始了早朝,也高调的宣了盛王和安王同时上朝协助理事。
同一时间,孟国公也不在家侍弄花花草草,也跟着百官上朝了。
只是,让百官觉得很新鲜的还是盛王和安王。
以为安王会担心盛王有夺储之心,甚至会面色难看,可看到却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孟国公竟然老神在在的手拢在袖子里看着像是昏昏欲睡,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似的。
承安帝先是将南境王狠狠的斥责了一通,见他表现良好,这才说出赦免他思过的话。
承安帝的龙威好像才感觉实在一点。
见孟逸辰起身后,承安帝才清声道:“此次,因南境王的疏忽,造成南境如今混乱的局面。盛王,安王,虽是身份贵重,可为了我大盛百姓的安危责无旁贷。盛王,安王上前听!”
分左右站立的盛王和安王顿时上前几步跪在了大殿上,齐声道:“儿臣在。”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他的儿子如今依然长成,都如此的优秀,这一次,他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眼中精光闪闪的皇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意气风光之感,沉声道:“盛王,安王,朕命你二人今日动身前往南境,尽快平息乱象!”
文武百官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孟逸辰的面色陡然一变,心中极为震惊,可以说南境是他的,他才是南境之主。
就算南境因他的贸然离开出现了乱子,那么也该由他亲自平乱便是了,但皇帝却如此隆重的将盛王和安王派去平乱又是何意?
派去安王,他能接受,想让储君多些功绩没有什么问题,可为何又捎带上一个盛王?
那自己呢?
就在这时,只听皇帝又沉声道:“南境王上前听旨。”
南境王压下所有的情绪,上前跪地,“臣在!”
承安帝声音洪亮的道:“南境王从旁协助盛王,安王戴罪立功,务必早日将我还我南境之安宁!”
即便孟逸辰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可已然没有反对的余地,他的头重重的扣在地上,双眼眨都没有眨一下道:“臣,遵旨!”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让人听不出有任何的不满。
这样的结果,就连孟国公也没有想到,没有人看到他袖子里捏着朝板的手有多紧,更没有人看见,那双苍老的手筋鼓起有多高……
今日的早朝皇帝主要目的达到,比平时散朝的时间要早了一个时辰。
季元修回去的时候还不到午时,主要是回来准备一下的,但他却迫不及待的赶往了兮风小筑。
陆华兮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楞了好一会,满脑子都是盛王平乱的声音。
那不是应该发生在五年后的事吗?
又提前了?
又提前了!
“对不起华兮……”季元修有些歉意,“父皇并未提前跟我商量,我,我也不知……”
此刻的季元修突然敏感的发现一件令他起疑的事,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阻碍着他与华兮的进一步。
突然,他上前一步,紧紧地将陆华兮拥在怀中。
陆华兮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住了,就连被拥进怀里时撞的她发疼都忽略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