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有品阶的官眷都要递牌子进宫给皇后请安。
但被召见也是按照品级来的,赶上冬寒夏热的时候,为了显示皇后仁慈,东耳房便成了官眷们临时侯召的地方了。
陆华兮倒是第一次进来,房里已经候着两名年老的嬷嬷。
但,今天是搜身的,被搜的却是自己!
房里光线微微有些暗淡,只有从雕花格子的窗棂糊的高丽纸上漏进丝丝缕缕的阳光,咫尺之外的人都显得有些模糊。
转身就要离去,谁知一下就撞在了跟进来的鹭姑姑身上。
“哎呦……”鹭姑姑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着急,不妨之下,被她撞的半边肩膀生疼,痛呼出声。
“你离我这么近有何企图?”陆华兮声音里是满是彻骨的寒意。
“我……”鹭姑姑敢怒不敢言,分外憋屈,肩膀更是被她撞的酸痛,但心里却想着,一会有的她受的,便好过了些。
“盛王妃恕罪,为了您的清白,还是让两个宫嬷嬷给搜一下,,还了您的清白,也免得被外面的人胡乱揣度不是。”
陆华兮神色变幻了几次,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张开手臂,“要搜就快一些!”
三人对视一眼,在鹭姑姑的示意下,一前一后开始动手搜了起来。
也许别人没什么,可陆华兮在闭上眼睛之后,各个感官都敏锐了起来,甚至从她们的轻重的呼吸声中,也能从中分辨出她们大致的神情。
突然,她身前的一个嬷嬷一声惊呼,“呀,这个……”
陆华兮陡然睁开双眼,看见那嬷嬷手里拿着一个小巧又薄薄药包。
她面色大变,几乎就在那嬷嬷还未说完话的瞬间,啪的一下打在了那嬷嬷的手上,眼看着那药包荡了两下落在了地上。
给鹭姑姑看到的感觉,她就是要去抢那药包,却一着急没抢到手。
“这是我的东西!”陆华兮说着就要去捡。
可鹭姑姑眼疾身快当机立断来个猛虎扑食般的趴在了地上,先将药包抢在了手里,如获至宝般紧紧地的攥着,就怕被她抢走。
爬起身后,双眼里顿时释放出贼亮贼亮的光来,一副终于落我手里的兴奋,“盛王妃,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华兮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的手,就连神色有些紧张,更是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什么有什么可说的?将我的东西还我。”
哼,耍赖也没用,这次就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
鹭姑姑几乎都不在给她分辨的几乎,甚至用着逃也似的当先冲出了西耳房,跑到院子中她大声道:“查出来了,给皇后娘娘下毒的就是盛王妃,赃物就在这里。”
这一声让所有人均是都大吃一惊,同时,眼见着陆华兮从容的走出了东耳房,在鹭姑姑几步开外站定,腰身笔直,那平静的神色里,哪里还有之前的紧张?
看着鹭姑姑的眼神,好像再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甚至唇角还带了几分讥笑。
可皇后寝宫里的梨月公主听到了鹭姑姑的叫声,一阵风般的跑了出来,见鹭姑姑高高的举着手,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药包,当即激动的道:“我说什么来着,除了她给母后下毒,没有别人,来人,将她绑起来!”
“梨月!”季元齐当即眉头一簇,面色十分不好看,上前几步,冷声道:“不要胡说!”
梨月公主仿佛觉得自己一下变得高大了起来,娇叱一声,“安王,注意你的身份,现在是她要谋害母后,难道你还想包庇她吗?”
“嗤……呵呵,呵呵……”
突然,季元修轻笑了起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甚至有人在想,这盛王定是急糊涂了,赃物可是从他的王妃身上搜出来的啊。
就连季元齐袖子里的手都捏紧了,可是左思右想找不到让陆华兮脱险的办法。
但季元修的脸上却毫无波澜,甚至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向陆华兮走去,到了陆华兮身边,自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话语却满是讥讽,“就算是从我的王妃身上搜出了东西,也应该先由御医鉴定才能下定论吧?怎么到了鹭姑姑这里,就这么迫不及待起来了呢?还是,你心中有鬼?”
鹭姑姑上头的热血渐渐地有些冷却,人也稍稍的冷静了一些,刚刚的确过于激动,此时听到季元修如此说,她心中底气更足了,“盛王这话老奴可担待不起,既然您都如此说了,那御医们还是检验一番吧,省的说咱们妄下定论。”
就在御医们刚刚要上前去拿药包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是一愣,惊动了太后?
那这事可就大了。
除了陆华兮几人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见礼。
太后身披明黄绣凤狐毛滚边斗篷,从凤舆上下来后,目光犀利的从陆华兮身上滑过,才淡淡的道:“平身。”
可太后也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
“皇上驾到!”全公公那尖细的声音比刚刚那声老公公的声音还要高出去一倍。
跪伏在地的人心里同时想着,还好没有起来,齐声道:"见过陛下……"
太后的脸上明显闪过不虞,转身看着龙辇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