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身风雪回去的孟逸辰心中难以平复,就在他刚刚进入自己的房间瞬间,见到的却是自己的祖父,正负手站在窗前。
“祖父!”
“如何?你可明白了,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小看了对手,你现在可懂祖父当时为何要阻止你了!”
孟逸辰内心震惊,双拳紧握,“可她毕竟是您的亲孙女!”
“从大局考虑,她只是一枚废棋!”
良久,他才艰涩的问出口,“那么,今夜的那个人是谁?”
一直处在窗口的孟国公鹰眸一闪,终于转过了身体,“逸辰,那无关紧要!即便你对祖父说知己知彼,祖父还是要告诉你,那无关紧要,你只需记得,是敌非友就够了。”
在天明前的一刻,陆华兮才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后窗进入了房里。
用着最快的速度将包裹着自己的黑衣尽数褪去,经过一夜风雪的侵袭,已经湿透了,她随意的团成一团扔在了帐下。
只着中衣,往西侧间而去。
一眼便见到的是小北紧紧地抱着被子还在酣睡,一只脚露在外面。
她唇角露出暖笑,将他的脚盖在被子里,因房里设计了地暖和墙暖,虽说不冷,可他年纪小,还是担心着了凉。
她微勾着唇角,往自己炕帐而去,然而,当她掀开帷帐,想要上炕的瞬间愣住了……
季元修身着雨过天晴色丝绢的便装,慵懒的靠在大引枕上看书!
那份慵懒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让人为之侧目。
他只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挪到了书上,淡淡的道:“暴风雪的漫漫长夜即将过去,天都亮了才回,还需要睡吗?”
即使相处了这么久,可那一眼依旧足以勾魂摄魄的力量,陆华兮不知自己是该对他笑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说自己只是如厕去了,还是该说,自己不小心在东侧间的榻上睡着了好些。
但这些不管有没有被戳破的风险,她都是在说谎。
所以她问道:“来了多久了?”
“我若说,我等了你一夜你信吗?”
不信!
陆华兮随便都能想象的到,他若发现自己不在,等一会可以,若是时间久些,他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安心的等着自己?
况且以上的回答,只会惹怒他,也是在侮辱他。
她可以确定,他什么都知道!
“我见王爷很忙,所以独自赏雪去了。”
她还是这么蹩脚的说谎了。
季元修只是一笑,“我的王妃雅兴不错嘛!不知这景致如何?”
陆华兮爬上了炕,坐在了她的对面,顺手拉过一个引枕靠在了腋下,盖好了被子,暗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他一笑,坦然的道:“就那么回事吧。”
“华兮,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季元修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看着她的眸光里渐渐灼热起来。
陆华兮面上的笑意一僵,瞬间就明白他说的绝不是不是表面的这个等待……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陆华兮有些逃避的挪开目光。
“你明白的,就像你明知我对你有意,却至今迟迟不圆房,你却自欺欺人的为我们彼此找着各种理由。华兮,正常的人不该这样,可我有自己的坚持,我不是那色中饿鬼,我要的是什么,你也明白,何必还要欺骗自己?”
他的意思很明显,向我坦白一切,我们就可以毫无保留的在一起了。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即便陆华兮对男女之事没有什么经验,她还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若是站在他的角度,她承认季元修说的都是对了,以他的性子,若是不上心,完全可以做到让自己丢盔卸甲,可唯独这心,却难以交付!
就因他对自己用了真心,却也同样要自己的真心,毫无保留的。
可她有她的难处,她总觉得还少了什么,还不是时候……
季元修眼中的火热渐渐褪去,眸子里多了一抹冷意,“还是你根本就无心?真的有那么难吗?我真的就不值得你信任吗?”
随着他的一句句,他的身子也向她靠拢过来,目光里代替的是令人心悸的冷意,而且却未曾离开过她的脸。
“华兮,你从未对我说过,你为何会有如此身手。在隐楼被灭后,你也从未想过对我坦白对不对?你在隐瞒什么?还是你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甚至比我还重要对不对?你为何知道隐楼如此多的秘密。还有,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陆华兮有些迫切的打断了他无厘头的漫天猜测,“元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太过匪夷所思……”
“到底有多匪夷所思?还是这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还是你还没有达到目的?”季元修的眸里深邃如海,话语有些咄咄逼人。
陆华兮的笼烟眉微蹙,“你无理取闹!”
“你真的当我是无理取闹吗?”季元修挨近她,几乎鼻尖对着她的鼻尖了。
陆华兮往后躲后靠去,后背心紧贴着墙壁,“你就保证,对我全都是坦白到真正的毫无保留吗?”
见他沉默,陆华兮一下找到了反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