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一个费力的站起身,目光里厉芒乍现,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鹭姑姑:“今天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因身体虚弱身子还摇晃了一下,被身旁的文嬷嬷及时的给扶住了。
陆华兮却在站稳后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挡在了她的身前,大有谁若动我的人,那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的意味。
而身后的文嬷嬷看着身前稍显单薄的背影,眼角瞬间湿润了,主子能做到这点,她就算死也甘心了,只是,她又怎么愿意让主子护着她呢?
“侧妃还是让开些好,不过就是个婆子,免得动手的时候波及到您,那时可不能怪到奴婢头上来,还愣着做什么?”
鹭姑姑的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是厉喝的,她算准了陆华兮就像是个没牙的老虎。
有净水巷在那里摇旗招手,这些内侍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文嬷嬷给扯了出去。
冲撞间,还将陆华兮给撞倒在了地上。
被文嬷嬷一眼看到大惊失色,“主子……”
然而那些内侍却将她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动弹不了分毫,只焦急的大喊着。
鹭姑姑唇角勾起一抹狠辣的笑,上下嘴皮一动,“给我打。”
此时的陆华兮恨极了自己此刻的虚弱,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支配似的虚软,眼见着内侍们将文嬷嬷按在了地上,有人提了棍棒走来,那拳头粗的棍棒不管打在文嬷嬷的哪里,她也扛不住。
情急之下,陆华兮冒着被人安上行刺皇后的罪名,从靴子里摸出了那把杀猪刀!
鹭姑姑的眼睛从没有离开过陆华兮,一眼见到了明晃晃的杀猪刀,顿时大惊,她是没想到她进宫敢带着凶器?
这让鹭姑姑瞬间兴奋的脸都红了。
兴奋的是可以借题发挥,这样的罪名足够她掉脑袋的了,为主子分忧的同时又能得到主子的赞赏,那可是大功一件的事,她岂能不兴奋?
可转眼就看到了她正对着自己露出了诡异的笑,那笑容不是说多么的丑,而是让人汗毛直立的恐怖了。
鹭姑姑心里大跳,难道她要杀自己?
一下反应过来的她,当即就有些慌了神,她们离的太近了,就两三步远,这个发现令她心跳都差点停止了,转身拔腿就要跑。
可是在下一瞬,自己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双手的手掌麻痛。
原来,自己的脚被人死死的抱住了……
大惊之下的她回头,看到的是陆华兮那张惨白的脸,甚至犹如恶鬼般就缠了上来。
心里的恐慌犹如藤蔓般紧紧地缠着鹭姑姑,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不想死,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够。
宫中多年向来都是如鱼得水,甚至说顺遂到呼风唤雨也不为过的她,哪里经历过如此惊险万分时刻?
可是越想要摆脱,越是被她缠的难以脱身,对方手里又有要自己命的凶器。
从未失态的她在惊恐之下破了音的尖叫起来,“来人呐,侧妃要行刺皇后娘娘……”
这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惊着了所有的人,都如同被定了身似的,傻呆呆的以各异的姿势站在那里,甚至眼睁睁的看着鹭姑姑握着杀猪刀插在了陆侧妃的大腿上。
雪白的貂裘染上鲜红的血,分外的醒目,却又触目惊心!
而鹭姑姑正惊慌的大喊着:“来人呀,陆侧妃要刺杀皇后娘娘……”
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文嬷嬷顶着一头的雪沫子奋力的扭头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从两名内侍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将还闭着眼大叫的鹭姑姑一脚就踹了出去,一把将陆华兮抱在了怀里,手紧紧地压着那血不断往外血氤氲了裙衫的大腿处,老泪夺眶而出,“主子主子。”
鹭姑姑一脸懵的爬起来,惊愕的她连声音都找不到了。
只傻傻的从陆华兮的腿上,再移到自己手,手里紧紧握着的杀猪刀,还染着鲜红刺目的血。
吓得她惊呼一声就想将刀扔出去,可是手却好像已经不会松了般,甩了几次,才将那凶器甩出去。
属于本能的慌忙往后退去,眼神慌张,语无伦次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是侧妃……”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成了一团浆糊,甚至在想着,这凶器明明就是在陆侧妃的手中,怎么就跑到了自己的手里?
可相比之下,陆侧妃就显得狼狈多了。
发髻散乱,面色惨白,双眼安静的闭着,让人看不出生死,那大腿还在淌血……
尤其时大雪纷飞,身披的也是雪白貂裘与那鲜红辉映就显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