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本想相见后便带她离开,可这么离去,谁为她讨回公道。 “哥哥,你还在吗?”阮舒窈胡乱伸手,惟恐他又走了。 沈毅之挨着她坐下,“我在。” 阮舒窈缓缓懦懦虚倚在他肩头,像是怕靠实了,会让他不舒服,细声细语道:“哥哥,无论发生什么,别再像从前那般拼命了,好好活着,娘告诉我们的,生于逆境,定要心存信念,总有一日,会看见万顷光芒。” 沈毅之眼眶酸胀,胸腔像是堆满秤砣,阮阮这是在担心自己报复李修臣,反惹祸上身白白搭了性命啊,可阿娘所指的万顷光芒,自己已经见到过了,却不知阮阮见到后,是否会喜欢。 张了张口,忍住哽咽,轻声问她,“明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遭李修臣折辱了这些年,现又被锁着,她想逃的,可她从前连玉河村都未出去过,一些见闻皆是由阿娘和哥哥说给她听的,对外面的天地实在陌生,何况,如今整个永邑县都是李修臣管辖,若贸然出去被发现,岂不是要连累哥哥,她不敢。 沈毅之微微阖眸,如今她怯弱的摸样像是悬在他脖子上的剑,随时都有可能让他失去理智,掠杀每一个欺凌过她的人。 “张婶?” 院里传来的呼音不大,却足以让阮舒窈战栗,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沈毅之舒开手掌护在她后背,惊慌下她伸出纤手覆上沈毅之的唇,生怕他发出声音。 轻重不一的脚步缓缓向楼上蔓延,阮舒窈急的快要掉出泪来。 哥哥身形修长健硕,屋里的小衣柜藏不住他。贸然跑去翻窗户也不行,摔到楼下伤着了不说,还要被李修臣当场捉住。一时情急拉住哥哥躲进帐幔。 “吱呀。”房门推开。 “这个张婶,睡的未免也太死了些。”李修臣晃着萤萤微亮的火引子向屋内探去,“窈娘可是睡下了?” 阮舒窈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一下。 “是睡着了吗?”李修臣尝试着点燃案台上的油灯,微弱灯光亮了一霎,屋内谧静,那引人遐想的轻纱薄幔分明还残留晃荡痕迹,他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笑意,回味着她,仿佛血液注满了力量,勾起浓浓烈火,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 帐内,阮舒窈轻盈身姿覆在沈毅之胸膛,捂住他的手亦不敢松开,强压下恐惧,弱声道:“大人怎的来了,我这几日肚子疼的厉害,又有月事在身,实在憔悴。” 这么巧?是这几日吗? 时间相隔太久,李修臣有些记不得了。 他咽了咽口水,“何时开始痛的?” “有两日了,不打紧的。” 李修臣似是想起了什么,身体里的火焰减了一半,迟顿片刻,干脆灭了火引子,深深望向黑夜,徐徐道:“据小厮观察,林小姐的陪嫁丫头,个个眼贼的很,迟早是要发现这处院落的,趁明日,我陪林小姐回门,有意多些逗留,至少用完晚膳再回,待天色暗了,小厮会来接应你与张婶出府,府外,我也有一处私宅,本是置来送给兄长的,他不肯收,如今空着,去私宅,或是去留苑,都凭你心意。” “去留苑罢。”阮舒窈只希望他能快些走,且留苑偏僻,日后与哥哥逃跑也要方便些。 “好。”李修臣见她应的如此爽快,隐隐有些起疑,随口探问:“窈娘认识燕公子?” “……” 阮舒窈身子微微发颤,紧咬着唇,万不敢答言,生怕又被李修臣套路了去,她不知李修臣对‘燕公子’的了解有多少,心中惶惶不安。 莫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沈毅之眸低沉凉,漆瞳冷冽睨向帐幔,暗暗探向腰间软剑。 若他执意找死,随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