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出宫后,我把自己闷在房门十好几天,除了吃吃饭以为,其它的时间都躺着睡觉,企图以此来麻痹自己。 终于有一日,实在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就会成为一个废人的想法驱动之下,稀里哗啦的随便批了一件男装,上街去溜溜腿。 街道上比上一次我出门的时候人还要稀少,有的铺面压根就没开张,一个米店的老板正坐在那不停地叹气。 我走过去用手捏了捏粮仓老板的谷子,说:“店家,你这米不行啊,都有点霉了。” “您快别说了,就这发霉的米都快没货了。”那个老板一拍大腿,走过来摇着头无奈的说。老板的衣服虽然还是穿的整洁,但是帽子戴的歪七扭八的,鞋子也是随意兜在脚上,一点精气神都没。 我不知可否的笑笑,捏着那些米,又闻了闻,发现确实是发霉了。便抬腿又去看了看店里其他的谷物什么情况,那个店老板也一直跟着,陪我到处逛。 我问道:“店家,您这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先不说您这衣服穿的可真不怎么讲究,而且这米的质量,我都不好问你价格,您怎么好意思拿出卖呢?” “诶……”那个店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是分委屈,“公子,就这种米别说你看不上,就我也瞧着心烦。可是,那能怎么办呢?收不上来米,就这些还是价格高的不得了,别说卖了,就我们这收的价格都是过去的七八倍,根本就卖不出去啊。”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店里厚厚的灰尘,不解的问道:“这么紧缺不应该愁卖啊?不是,越紧跷的物资,越能谋得高价嘛。” “公子,一看就是经商的,但今年与往日那可大有不同。”那个老板说着,给我指了指他平日待客的方桌,“公子咱们不防坐过来,小叙一会儿。” “好。”我一收扇子随他过去。 那个店老板赶紧拿来了抹布,让我停一会儿,然后自己一会儿子擦擦桌子,一会子弹弹座的地方,收拾了好一阵子,一看就是好久都没人光顾了,人也倦怠了。 “公子,坐吧。”那个老板说完,又急忙去倒去那茶壶,给我倒了杯水。 我看他忙里忙外的样子,不禁问道:“店家,您是这间铺子的掌柜吗?怎么连个帮手都没呀?” “诶……”他又叹了一口气,“公子,你看看这一天天生意惨淡的,别说再养个伙计了,连我这一家老小都快养活不起了。” 我低头不语,心下想着,商人若是能门庭若市,或者能豢养伙计,必定是要让自己的门店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毕竟是卖粮食的总要让人看着一尘不染,才能卖的出去。 可如今的一切都是这店老板在自己支撑,又不敢不开门做生意,若是真有生意,店门紧闭必然会有损失。况且若是门店真的完全关了,这日后再想干起来怕是也很麻烦。 “店家,你刚才的事儿还没说完。”我问道。 那位老板一屁股坐倒我对面,像泄了气的皮球,松了筋的皮筋,整个人看起来软塌塌的没有精神。语调都是丧丧的:“公子,你是不知道,好的粮食都让背后有大关系的人收走了,我们只能收点这种有点霉了的,自己拿回来再挑挑拣拣。” “您刚说,这价格高了能大赚一笔,可是那也是高的有限才行,你要说高个一倍两倍,也还是有人能努努劲买一点。这一下高个七八倍,普通百姓根本就买不起。大户人家看不上我的粮食,嫌品质不好,老百姓连这品次的都没钱买。诶……”他说完又开始垂头丧气的边摇头边叹气。 我喝了一口水,看了看他店里惨淡的状态,就想起了现代的经济危机,店里的东西卖不出去,富人又不肯低价搞促销,导致大规模粮食卖不出去只能丢掉,而需要吃饭的老百姓只能饿死街头。 如今秦国倒不是有粮食滞销,而是真的没有粮食了,但是达官贵人囤的粮食又不肯放,于是便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经济危机可以通过政府修路,铺桥,大兴基建带动经济发展,让没钱的人可以赚到钱,有钱去购物,从而带动经济发展。可是现在是真的缺粮,就是没吃的。 “上面没什么政策帮帮你们吗?也不能一直如此继续下去呀?”我问道。 “那是自然,上面也还是有政策的。”那个店老板抬头说道,“上面说,只要捐够多少粮食就可以加官进爵,士农工商都可以捐,不分阶级,只要有粮就行。” “那您没去捐一点试试吗?”我笑着问道。 那个店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那自然也是去了,咱岁数都大了,要个官位也没啥用,就努力努劲,让我家大儿子去了,他也刚好年纪够,其他的孩子年纪还小。” “不过我们都是做小生意的,就是掏空了家底,也只能换个小官。”那个老板说着,语气中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