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早疑惑京城之外有哪家能养出这种气派的小姐。 此时听她有此一问,终于脑中灵光一闪,“哎哟”一声,恍然道:“您是四大门的仙家吧?” 江在水点点头。 “难怪您不知道。” 老板娘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俯下身,声音放轻:“‘层楼飞阁通西路,雕栏玉砌画白霜’,您可曾听说过?” 江在水眼皮跳了跳,点头。 这也是她出行这两个月知道的。 当今圣上乐于欣赏琴棋书画美人歌舞,朝野大权旁落在丞相与国师手中……国师姓路,据说,乃是白鹿门之人。 “据说”二字是百姓之间流传的,到了四大门有些了解的人之中,这话就成了:“白鹿门分出去的那一旁支,有个后辈做了凡间的国师。” 江在水前十七年待在跃玄观中不出门,即使霄汉会,也是靠着大型传送阵整个门派一同动身,除了漓云,几乎不曾接触过凡间。 这两月走水路,从北面跃玄直下京城,也才了解了不少消息。 她问起这国师时,是找了自己那位终年云游于太虚大陆的“师父”。 师父曰:“所谓‘分出去’,大概是他自己扯的遮羞布吧,那根本是个犯了禁忌的畜生,被逐出门派了。” 再问,师父便不理了。 江在水想了想,又问:“那旁边那位又是谁呢?” “那是天家的皇子殿下。”老板娘道:“四皇子,字承镛,是个顶顶的好人,咱们老百姓全指望他拉着些那位白少爷了。” “既如此,怎么又跟着他当街纵马呢?”江在水皱了皱眉。 她们这边的对话虽压了声音,毕竟室内还静着,周围的食客也听了去。 有人插嘴道:“仙家有所不知,丞相家本就一手遮天,这白三又是家中幺儿,千娇万宠,生母还身世显赫,别说是皇子了,这整个雍都城,就没人能管他!” 此时还留着的大半是熟客,一人提了,众人便没了什么顾虑,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起来。 江在水听了一听,大概拼凑起了个前因后果,思量一番,起了身。 老板娘正和熟客们八卦着丞相家事,见她不坐了,连忙拦道:“姑娘先别急,那白三少爷怕是还没消完气……” “就怕他消了气直接回府呢。”江在水叹了口气,心说我这是什么体质,怎么一入城便不得安歇。 渡城如此,雍都城也如此,偏又机会难得。 她朝着老板娘安抚一笑,“您放心,不会给您家铺子惹麻烦。” 而后回头快速点兵点将,眼珠一转,想出了个馊主意。 江大小姐趁着旁人没反应过来,三两步上前,扯了刚刚绊马的祝江临,以捉拿嫌犯送赏的架势,快乐地蹦了出门。